“天亮了,臭小子們來吃點東西吧,昨天回來到現在你們什麼也沒吃過。”
微涼的早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蒙蒙的晨霧下,包租公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和藹慈愛。
從昨晚的事情過後,林燃一行人就顯得精神不振,各有所思,一晚上都沒吃東西也沒有睡覺,直到早上還悶在房裏不聲不響。
街坊們此刻大多走的走散的散了,斧頭幫不好惹,火雲邪神更加是誰也惹不起,現在該得罪的都得罪了,包租婆也爽快,不僅沒收房租,還分給街坊們不少盤纏,讓他們趕緊坐車坐船離的越遠越好罷。
“怎麼都不吃呢,嫌棄老娘手藝不好麼。”包租婆此時的麵容不再凶神惡煞也不再貪財圖利,像一個母親一樣端坐在整個餐桌的主席位置。
整個餐桌邊一共圍了五個人,黑人阿龍逃了個不知所蹤,周虎則一直悶在房間裏,而死裏逃生的阿星生死未卜,被泡在樓上的藥缸子裏治療全身重傷。
可惜,一桌子好酒好菜,沒人動筷子。
“現在整個豬籠寨就我們幾個背黑鍋的了…是生是死,都過不了幾天了…”包租公先幹為敬,一大杯高粱酒咕嚕咕嚕灌了下去,“你們也是,想逃命的快逃吧,沒幾天好日子能過了。”
葉寒顯得格外沉默,平時愛笑的他現在嘴角是向下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事情是我們造成的,無論生死,我們都會負責到底的。”
還是林燃先說話了,不過此刻話裏內容是很豪氣,說話的語氣卻沒什麼力道,隻因為林燃一方麵還沉浸在豬籠寨的物是人非,一方麵也擔心於自己一方是否能安然活下來。
平時看上去最嘻嘻哈哈的師念鳳,今天這一頓早飯也是特別不言不語,提起筷子,第一筷子菜卻夾給了林燃。
“不許你一臉失落,我認識那個變態林燃是很精神的。”師念鳳算這裏噬魂者資格最老的了,生離死別看多了,卻也能理解林燃的悲傷。
林燃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很快陰沉下連沒好氣的說道:“幹嘛夾菜給我,你不是很討厭我麼,我可是害死了不少人了,嗬嗬。”
沒有了暴力女,胸大無腦,母獅子之類之類的前綴,林燃此刻這麼平靜的用“你”稱呼師念鳳,這也倒是第一次。
師念鳳臉隱隱的羞紅了一下,生怕被別人誤會:“首先你林燃絕對沒有害死任何人,其次我依然很討厭你,我是單純的希望你能活著離開任務還我錢罷了。”
嗬…林燃一笑,顯得更落寞了。
“鏗!”
所有人被被嚇了一跳。
一隻被內力包裹的紙飛機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衝擊力從天空中不知道哪個角度飛過來,隨後重重的插在餐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有內力附著,我來拆開看。”包租公用一道黑白相間的氣勁驅散了紙飛機上的內力,紙飛機瞬間癱軟下來,紙上似乎歪歪扭扭寫著什麼字。
“明日正午,火雲邪現!”
(很遺憾…看來明天中午就是大決戰的時間了麼?)
葉寒的角度剛好看的很清楚這八個字,此刻念出來,念得是格外的沉重。
本來就沉默的餐桌,突然瞬間更沉默了一下。
“那個賤人要來了麼!”遠處房門被打開,一個醉醺醺的身影吐出這麼一句話。
自從知道自己小弟紮爾被火雲邪神殺死了以後,周虎已經喝了一晚上的酒了,紮爾一死,周虎仿佛自己缺失了一半靈魂一樣渾渾噩噩,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一晚上喝酒不僅沒醉,反而對火雲邪神的怒意和仇恨,被堆積到一觸即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