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再去雲泊看看吧。”墨荼靡抬起頭,用手撐著下巴,手肘放在淩瀟然的腿上。
“我上次去找你們就是去的雲泊,當時隻是想過去看看情況再做決定,誰知道我隻是碰了一下那裏的水,就好像被人拉著一樣拉了下去。”墨荼靡鼓起臉頰,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好。”淩瀟然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他們的目的隻是找到夭夭,這其中發現的線索前去探一下也不錯。
現在天色還早,於是,兩個人就直接去了雲泊。
雲泊依舊很美,它鑲嵌在青山綠水之中,如同一滴眼淚,柔媚如女子一般。
有了上次的教訓,墨荼靡這次可不敢直接把手伸進去了,她還不知道上次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被扯進去的,這次墨荼靡幹脆直接離雲泊遠一點。
“我們繞著這裏轉一圈吧。”墨荼靡猶疑了一下,提議道。
“也可。”淩瀟然也覺得可以,兩人就相伴把這裏周圍一遭逛了個遍。
“好像也沒什麼……啊!”墨荼靡正在看著周圍,沒有注意腳下,結果被什麼東西給拌了一下。
“沒事吧。”淩瀟然往前急走兩步,接住了墨荼靡。
“沒事。”墨荼靡搖了搖頭,鼓著臉去看絆倒她的那樣東西。
“咦?”墨荼靡把那樣東西拾了起來,發現那居然是一把折扇。
墨荼靡把這扇子一寸寸打開,“這扇子,好像有點眼熟,我應該見過的,可是在哪裏見過呢?”墨荼靡困惑的打量著手中的折扇。
淩瀟然也不催她,隻是拍了拍她你肩膀,示意她放鬆,不要逼迫自己。
墨荼靡回頭對淩瀟然笑了一下,突然福至心靈,“是玉朗!”
“我說怎麼那麼眼熟,這扇子是玉朗的。”墨荼靡將這把空白的扇子來回翻看了幾遍,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了一行小字,“花晚依袖不知盡,醉臥眠石聆玉音。”
這字很是秀氣,詩也有些不倫不類,帶著幾分灑脫幾分閑雅,倒也多了點趣味,墨荼靡更是再熟悉不過,因為這詩便是她提的。
墨荼靡自幼學習琴棋書畫女紅詩詞,盡管她對醫書更感興趣,可這些也沒落下,隻是她平日裏看到那些個平仄韻角就頭疼,所以極少拘束這些。
玉朗也由著她,而且對這句很喜歡,所以九讓墨荼靡提給他。
墨荼靡對於自己不倫不類的詩也很不好意思,便提了角落,若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乍一看這就是個普通的空白扇子,其中含義隻有墨荼靡玉朗還有欞兒知道。
“既然玉朗的扇子在這,那麼玉朗……”
墨荼靡忽然不敢再說下去,玉朗很喜歡這把扇子,走到哪裏都隨身帶著,可現在這扇子卻被隨手丟棄在這裏。
上次墨荼靡去尋玉朗的時候,這扇子還別在腰間,如今卻出現在了雲泊,這是否說明,玉朗已經凶多吉少。
“是我害了他。”墨荼靡低著頭,手指緊緊地篡著扇子,“玉朗本來可以安安靜靜的過他自己的生活,是我把他拉到了這場鬥爭裏。”
淩瀟然對外人向來冷血冷情,即便是玉朗直接死在了他麵前他也不會在意,可墨荼靡卻在意。
淩瀟然知道,墨荼靡這是鑽牛角尖了,她自幼便固執,這樣鑽進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爬出來。
他輕歎一聲,現在安慰什麼都沒有用,他抱住墨荼靡,“我們先找線索,給他報仇吧。”
墨荼靡的手指因為握得太緊已經泛起了青白,淩瀟然心疼她,把她的手指輕輕掰開,“難過沒有用。”
“嗯,難過沒有用。”墨荼靡重複著淩瀟然的話,她低著頭,淩瀟然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墨荼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水珠從她的臉上滑落,落到臉上,唇上,涼涼的,有些粘膩。
淩瀟然拍著她的背,“好了,沒事了,不要哭。”
墨荼靡推開了淩瀟然,用袖子狠狠地抹去了眼淚,“我們繼續看。”
“嗯。”淩瀟然心疼她,卻也知道如今勸慰並沒有用,不如直接幫她找到線索,幫玉朗報仇。
“我們去水下看看吧。”墨荼靡再次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神色了,隻有她微微顫抖的手指還證實著剛剛的事情。
“也許他隻是被帶走,並沒有生命危險。”淩瀟然忽然提出了另一個可能。
墨荼靡怔了一下,遲疑道,“真的嗎?”
“也許,”淩瀟然也不能肯定,“事情要往好的那一麵想,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