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這小小的幾步,等到墨荼靡跟著淩瀟然走完,他們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說是另一個地方也不大對,大約也就是一個陣法的另一個陣眼。
墨荼靡不是第一次聽說陣法,在原來的世界裏淩瀟然和花暮也給她提到過幾句,可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陣法,免不了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
“這麼簡單的陣法以後我教你就是了。”淩瀟然無奈地看著她,開口說道。
“真的?”墨荼靡猛地轉過頭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淩瀟然。
“真的。”淩瀟然配合點頭。
“一言為定。”墨荼靡伸出小拇指,“拉鉤為證。”
“一言為定,拉鉤什麼的真的很幼稚唉。”淩瀟然一邊吐糟著,一邊伸出手拉鉤。
兩根手指拉到一起,像是許下一個鄭重的諾言。此時的淩瀟然還不明白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墨荼靡更是對這些一點都不清楚,所以這也注定了現在的兩人完全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拉完了勾,看兩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墨荼靡才小心翼翼地問淩瀟然,“你們為什麼要討厭那個老頭啊?那個老頭到底是誰?”
說到這個,淩瀟然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不待墨荼靡後悔去問,便語氣生冷的回道,“他就是我們的師父,至於為什麼那麼討厭他,嗬,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討厭的人嗎?”
“有啊,這世上人那麼多,令人討厭的也那麼多,比他更討厭的不知道有多少呢。”墨荼靡看出了淩瀟然的厭惡,便想俏皮的轉移話題,好讓他們不要那麼生氣。
墨荼靡想要掠過這個話題了,淩瀟然卻想找個人吐糟,“你不知道他有多討厭。”
“雖然他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可人家可是堂堂國師大人呢,就算是拋妻棄子也能被人稱讚一聲為大義獻身。”
花暮安靜的垂眸不語,墨荼靡近日看多了他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樣的安靜漠然還是第一次在少年花暮的身上看到。
墨荼靡忽然就有些明白了,拋妻棄子,隻是不知那被棄的子,究竟是誰,或者……全部都是。
若說全部都是的話卻也不妥當,三個人,君涼姓君,花暮姓花,淩瀟然姓淩,長相也沒有什麼相似之處,那麼,為什麼三個人都那麼討厭老頭?
“而且你不知道……”淩瀟然冷冷的開口,眉眼裏的風華已初現鬼王之絕代。
“好了,別說了。”花暮突然開口打斷了淩瀟然的話,他神情已經像極了後來的鬼醫,隻少了幾分飄渺,多了幾分冷漠。
淩瀟然難得的沒有頂回去,墨荼靡看出了他們心情恐怕都不怎麼好,所以也沒有多加詢問。
於是一片沉靜,直到君涼走了進來,才稍微多了點熱鬧。
君涼也並未多言,隻是安靜的坐在剩餘的石凳上,伸手倒了一杯茶,奇怪的是,墨荼靡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那茶壺到底是從何而來。
墨荼靡好奇的看了一眼那茶,卻發現那並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是一杯還散發著熱氣的茶湯,碧綠的水,纖長的茶葉不是墨荼靡所知道的任何一種,“這是什麼茶?”墨荼靡好奇的問三人,也悄無聲息的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是凝霧茶。”君涼勉強勾了勾唇,自從那個老頭來了之後,三人對什麼興致都不高,臉色也都冷了下來。
墨荼靡沒再說話,現在說話對他們來說隻是一種勉強,可時間久了,她終究忍不住說了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能不能直接說出來,這樣悶在心裏誰都不好受。”
“能發生什麼事。”花暮冷淡的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對墨荼靡如此冷漠。
淩瀟然張了張口,猶豫了半響,終究說出了口,“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大約二十年前,駿國長公主韓霜霜不願參加宮中宴會,便告了假,在禦花園中獨自彈了會兒琴,也就是這一會兒,讓她見到了那個誤了她一生的男子。
青衣男子站在百花之外,清冷飄渺不似凡塵中人,他看著韓霜霜,突然勾了勾唇,至今韓霜霜仍找不到可以描述那笑的詞語,縱是風華絕代也不過如此。
很簡單的,她墮入了愛河,可她終究也是幸運的,駿國第一美人,她第一次感謝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兩人一見鍾情,可韓霜霜生為公主,她心上之人又不肯告知她自己的身份,被愛情衝昏了頭的公主也沒有去在意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