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兩天很快過去,轉眼又要回學校上課了。
早晨淩瀟然把墨荼靡叫了起來,墨荼靡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大眼,便開始洗臉刷牙,然後吃飯。
淩瀟然做飯很好吃,幾碟簡單的小菜也做的很爽口,再配上白粥,也是不錯的早飯,隻是這要讓認識淩瀟然的那群人或鬼或仙知道了,恐怕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貌若好女心狠手辣的鬼上大人竟然會做飯,嗬嗬,你在開什麼玩笑。
很快吃完了早飯,墨荼靡偷偷把夭夭裝進書包裏,拉開點縫透氣,就跑出去上學了。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但這也阻擋不了墨荼靡的好心情,她開開心心的彎著大眼,一路都哼著調子,時不時趁人不注意和夭夭說幾句話。
眼看就要到了學校,墨荼靡前往的腳步突然一頓,她看到了一個人,不,或許那並不是人,而是……鬼。
所有人都無視了那個人,這明顯不正常,尤其是那個人還穿著繁複華麗的古裝,容貌極為俊秀,一雙鳳眼微垂著,在這充滿現代化氣息的街道上,透著奇異的美感。
那鬼穿著白色古裝,不是現代電視劇中的似古非古,而是真正的寬衣大氅,廣袖服帖的垂在兩側,腰間緊束,幾塊明顯質地極好的玉垂在腰間,靜止不動。
那鬼突然抬起頭,往正在打量著他的墨荼靡看來,經過之前的那個眉目溫柔的男鬼,墨荼靡已然有了警戒之心,她隻是遠遠的看著那鬼,並未靠近,卻不曾想,那鬼竟起了身,優雅的朝她走了過來。
“姑娘可見的到我。”他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如冷水沁玉般透徹,卻又帶著點說不出的韻味,他說的是問句,可語氣分明是肯定的。
墨荼靡抿了抿唇,想要當做沒看到這個人一樣走開,可不自覺繞過他的舉動卻讓那鬼不禁失笑。
墨荼靡走,那鬼也跟著她走,那鬼身上的幾塊玉佩微微動著,卻不響。
前麵就是學校了,見那鬼還在跟著自己,墨荼靡隻能無奈的先找個偏僻的地方,對那鬼說道,“我要上課了,你能不能不跟著我?”
誰知那鬼隻是微微一笑,優雅而空靈的笑,映襯著他身周散發的淡淡柔光,美的不似真人。
不得不說,墨荼靡被驚豔了一下,她隻被三個人驚豔過,第一個,是淩瀟然,淩瀟然容貌極好,眉眼微挑,冷厲聶人,第二個,是鬼醫,說起來,她好像還不知道鬼醫的名字呢,鬼醫如一汪寒泉,極美,極靜,透著微微的涼意,仿若嫡仙,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而眼前這個人,卻是空靈,如同深穀一般空靈優雅,一舉一動都帶著獨特的韻味,讓人欲罷不能的魅力。
此刻,這個難得一笑的人,在笑,也無怪墨荼靡會看待了。
“我本非此處之人。”那人緩緩啟唇,含笑的眼睛淡看著墨荼靡,“奈何那日祭神舞之後不知出了什麼事,方誤入此地。”
“祭神舞?”墨荼靡疑惑的看著他。
“此為我國習俗,每一代國師都會在把任務交給下一任國師時會跳的,迎風而動,迎月而舞,此為,祭神舞。”
“那你就是所謂的下一任國師了?”墨荼靡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看著那鬼。
“不。”那鬼搖了搖頭,“當日是我把一切交給我的弟子之時,我為朝天國第三十七位國師,君涼。”
“君涼?朝天國?”墨荼靡疑惑不解,“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朝天國。”
墨荼靡不知,若是淩瀟然前來,便會知曉,朝天國並非凡世之國,它位於天與地之間,生活在天和地的交接處,往上一點便是天,往下一點便是地,那裏的人的生活全在半空中的浮土上,而國師,便是可凝聚這些浮土的人。
朝天國第三十七位國師君涼,乃是朝天國興之起,他是最強大的一位國師,將曾盛容過的朝天國一手撐了起來,然自他死後,他一手培養的下任國師被奸人所害,一時無人可任國師之職,自此朝天國便沒落了下來,直到消失。
傳聞君涼有漫天星辰之貌,月之空靈,洛神之韻,落地皆有蓮花綻放,此為力量太過強盛,無法壓製才會出現的盛況,月夜之下,那踏蓮而來的人,讓朝天國之人致死都難以忘懷。
君涼的臉上透出一絲悲哀,這就是千萬年後的世界,他一心所向的朝天國,後人竟連知也不知,何其可歎,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