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叛變?叛變!(1 / 2)

文笑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去向,她覺得這樣的結局也是美好的,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說出風之穀,包括對一處,她不知道那算不算不忠誠,隻是,她從心底覺得不該擾亂那些桃花源的世外之人。

她摸著自己手上的手銬,一下下的,冰涼的觸覺從指尖透到心底,她愜意,她沒想到自己也能如此名正言順的逃避。

不經意的,文笑箏看到自己左腕上的那條細細的白線,她眯起眼,想起了那個夜晚,她持刀,落腕,然後,就烙下了這一生再也甩不脫的記憶。

記得,那是一個夏夜,父母再次暴發了劇烈的爭吵,文笑箏冷冷的看著他們瘋狂的象是惡靈附體了,彼此之間用最惡毒的語言互相傾軋著,不僅他們,連觀看的文笑箏,也已經體無完膚,當父親被盛怒衝昏了頭,舉起熱水瓶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妻子時,文笑箏拿起了刀,衝到了兩人之間,輕笑著,狠狠的切了下去,當時,她覺得自己解脫了,那感覺,就象生了翅膀的鳥,終於能飛翔了,她看著一群殷紅的花朵爭先恐後的從她的腕上飛離,化成一隻隻美豔的蝶,翩翩起舞。她為自己衍生的美麗,感動的目瞪口呆,甚至於忘記了當初她為什麼要操刀。

隻是,結局沒有就此到來,因為她過於激動,用力不均,在初接刀刃的左腕外側,一張小嘴口張的那樣深,而動脈盤踞的腕中,卻因為瘦弱,切口不深,所以,直到此時,她還在這裏。唯一的後果,就是她在腕上纏了一個多月的帕,還有,父母少有的安靜了數日,激烈變成了冷戰。

沒有人知道,這次自殺還給文笑箏帶來了一種向往,使她在獨處時絕對不能看到刀子,每次看到,她都能聽到一種呼喊,不是刀的呼喊,而是她的肌膚,充滿了舔噬的欲望,就象一個久曠的女人,期待甘露的澆灌。她無法自製,忍無可忍時,,她會用小刀,在臂上一道道的,劃出縱橫馳騁的饑渴,她明白自己很想再看到那群蝶,在血色的煙花裏,一起舞蹈。隻是,那些蝶,卻再也沒有到她麵前紛飛過。

她記得鮮血初湧時,父母之間出現了少有的安靜,他們沒有驚慌失措的衝向她,隻是各自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靜靜的著著,而她自己,居然也沒有出現傳說中的眩暈和昏迷,她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無休無止的泛著紅波,直到自己厭煩,用帕纏住自己的腕,他們--她的父母也沒有走近過她。

現在,文笑箏坐在這裏,靜靜的回想起過去的一切時,她覺得幸運,因為即將到來的離開,讓她輕鬆,甚至是成功,自己總也做不到的事,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實現了,她又開始微笑。

文笑箏抬手,撫了下自己的發,摸摸自己的臉頰,一股溫熱從指尖流過,當她的指觸到自己的唇時,她的腦海裏閃起了東方晟的身影,還有剛剛出現的坦克,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坦克怎麼能舍下她而去,不來看她一眼,在她破碎的失去自己的時候,也不肯來拉她一把,她以為她會恨,可是,當她再次看到坦克時,她卻沒有恨,有的隻是欣喜和感恩,她認為這些就夠了,她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等著她。

就在文笑箏暢想時,鐵門被無情的敲響了,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你想清楚了嗎?是不是可以說了?我們沒耐心了啊!"

文笑箏皺眉,有些怒火中燒,她覺得自己都要死了,還不能盡情的回憶和總結一下自己的人生,令她覺得氣憤,她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那支筆,她轉轉眼珠,取出筆,放在桌子上,向外喊道:"想好了,你進來一下,我給你說!"

鐵門咣鐺一聲被打開了,那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文笑箏用筆在桌子上畫了點什麼,故弄玄虛的點著說:"你看就是這裏,還有這裏。。。",一個人湊近了仔細的看,另一個人也凝神注視著桌麵。文笑箏迅速的抬筆,對近處的那人射出一支麻醉針,在他臉上出現恍惚時,文笑箏又對較遠的那個人射了一針,然後,她屏息凝神的在心裏默默數著,數到10,兩個人先後倒地了,她用倒在桌子上那人手裏的鑰匙開了手銬,站起身子,活動了下手腕,有些奇怪的想,為什麼他們不搜身,也不知道這支筆的存在,難道說他們獲得的信息裏,沒有這支筆?文笑箏疑惑的走出囚室,尋找著脫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