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之後,蘇溪音已經換好了衣服走了進來。
也不直到蘇溪音是不是故意而為之,因為蘇溪音也換了一襲白衣,青絲未束,粉黛未施。和同樣一襲白衣的謝棋畫站在一起,卻偏偏還是占了上風。
謝棋畫雖然生的也是極美,但是卻駕馭不了這樣的素色,再加上謝棋畫臉上的妝容,雖說不濃,但是在白衣的映襯下,卻還是顯得有些生硬,過於跳脫了些。而蘇溪音雖然未施粉黛,但是眉眼間自有萬種風情,兩人這樣站在一起,硬是將謝棋畫的風光都壓了下去。
太後自然也看的明白,但是她卻不可能承認謝棋畫不如蘇溪音的。
“不知道安平郡主想要為哀家表演什麼啊?”下麵的那些議論聲讓太後很是心煩,隨後便身子微微前傾,看向蘇溪音沉聲問道。
“臣女的舞藝不精,太後娘娘看著權當解乏便是了。”蘇溪音聞言淡淡的說道,她早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所以這會兒即便她麵對的是這個大風朝最尊貴的女人,卻依舊沒有一絲的懼色。
蘇溪音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六名宮女各推了一盞一人高的屏風走上殿來,每盞屏風上都以雪白絹布覆之。眾人見了不由得眉頭緊皺,一時之間不知道蘇溪音究竟想要做什麼。
“謝小姐可準備好了?”蘇溪音轉過頭來看向謝棋畫淡淡的問道,兩人並肩而立,氣勢卻是相差甚遠。
“安平郡主受累了。”謝棋畫聞言一愣,隨後立馬緩過神來,淡定一笑。謝棋畫淨手焚香,準備好一切,率先撥弄琴弦,一陣纏綿悱惻的琴藝頓時破空而出。
眾人聞聲點頭,看向謝棋畫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讚賞,隨後便將目光移到了蘇溪音的身上,等待著蘇溪音的表演。但是誰知謝棋畫已經彈了許久,蘇溪音卻還是紋絲不動。正當眾人疑惑之際,又一陣清越低沉的簫聲傳了出來。蘇溪音也跟著這簫聲慢慢的動了起來。
在場的人見狀這才清楚,原來蘇溪音一直都在等玄華的簫聲。這樣一來,謝棋畫倒是顯的有些多餘了。
蘇溪音不理會殿下的那些議論聲,隨著玄華的簫聲輕輕的舒緩了手中的水袖,一個閃身間便已經走進了那六扇屏風中。蘇溪音纖細的身姿隔著屏風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有了屏風的遮掩,既不顯得輕狂,也不會流於豔俗。
玄華的簫聲和蘇溪音的舞步配合的天衣無縫,反倒是一邊的謝棋畫,雖然琴藝高超,但是這會兒聽起來就像是想要強行插入進去的雜音一般,讓人有些欣賞不來了。
謝棋畫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到玄華和蘇溪音兩人配合默契,心中的怒氣越發的盛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想要打亂玄華的節奏,借此讓蘇溪音出醜。
但是謝棋畫完全低估了蘇溪音和玄華二人之間的默契,不管她再怎麼加快速度,蘇溪音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般,玄華也絲毫不受影響。到頭來,反倒是謝棋畫自己吃了虧,一心想要打斷他們二人的節奏,卻在不知不覺間降低了自己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