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領導正在看向說話的水貨,再看水貨那滿臉紅光誌滿意得的樣子,心中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投機的好手,給他一個機會,他能在狗屎縫裏舔出甘甜。
水貨看院領導已經走了,便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好了,同學們,抓緊時間再多看看書吧。”
強子最看不慣水貨,代表差生發言。
“班長,那我這次就不抄了,我估計這次要掛科,拉低班級平均學點了啊。”
一幫人跟著強子瞎起哄,都嚷嚷著說真是慚愧啊,拉班級後腿了,但臉上沒一點慚愧的意思,而是嘲諷的看著水貨。
梁水尷尬的笑笑,盡量給圓回來。
“剛才我說的是指導思想,不過具體執行中,還是要因地製宜,根據實際情況來做,所以,同學們可以靈活一點。”
強子撇嘴,不再說話,好像是懶得再理水貨,他也不以作弊為恥,還招呼其他同學。
“這裏有份答案,大家可以去打印一份,都誰想要。”
答案的價格在私下裏不貴也不便宜,但感覺能過的同學嫌麻煩沒買,都是自己準備小抄。
現在有人願意共享,那就更好了,就連幾個準備的不錯的同學,也說給我打印一份,畢竟能多考點分數是好的。
水貨又看不慣了。
“同學們,你們現在在學校裏抄,到時候找工作進社會,是要憑真本事的啊。”
江凡頗為認同這句話。
但強子不認同。
“班長,我不用憑真本事,我憑我爸啊。”
同學們哈哈大笑,水貨臉皮也不一般,隻是尷尬一瞬間,然後露出嘲諷的笑,似乎不屑再和強子爭辯。
玩笑過後,是正經的考試時間。
一人一個座位,依照慣例,按學號坐,人與人隔得不遠不近。
眼神好的大概能看清楚旁邊同學的答案,眼神不好的就抱歉了。
監考老師兩人,一男一女,江凡不認識,應該是別的係的老師,沒什麼廢話,直接發卷考試。
梁水繼續堅守自己班長的職責,考卷發下後,再次言明要遵守考試紀律。
真是一個鍥而不舍堅韌的人啊。
女老師在前麵的講台處坐著,男老師在教室裏轉悠。
轉悠累了就坐在了一個空椅子上,或者低著頭,或者看向窗外,明顯在放水,女老師也基本上是這兩種狀態。
江凡集中精力,翻看著記憶中的背誦內容,筆下不停,考試時間過去一半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考試。
強子坐在他的側前方,卷子下麵壓著紙條,坐直了身體,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隻不過頭一直低著,一會翻一下試卷,一會下筆急速寫起來。教室裏這種狀態的同學不在少數。
他忽然想起來一個很老很老的流行語。
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抄抄抄,逼出來的絕招。
現在流行的基本都是網絡用語,簡單明了調皮,傳播的及其迅速,但熱度退去的也快。
以前不是,以前一個經典的句子可以流行幾十年,比如上麵這句。
那時候,考試還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作弊會讓父母同學羞恥與你為伍。
所以連流行語裏都加了一個詞:逼出來的。仿佛在說我是被逼的,我也沒辦法。
不過以前就是以前,都遠去了,人類最擅長的就是習慣遺忘和習慣懶惰,遺忘那些不開心的和習慣那些更方便的。
比如考試帶小抄,比如辦事找關係,就連教育和醫療,這兩個帶著濃重道德的領域裏都是烏煙瘴氣,充斥著作弊的思想,而從業者的老師或者醫生,大概也都習慣或者默認了。
此刻教室裏,監考的老師就沒一點動靜,男老師待在後邊沒再起來轉悠過,女老師偶爾抬頭,但是目光一點都不犀利。
梁水大概是看強子抄的太歡快了,忽然站了起來。
“報告,老師,我要上廁所。”
監考老師似乎從白日夢的狀態中被驚醒,然後讓他小點聲,別打擾同學們答題。
梁水也是無語了,我的老師啊,我這是提醒你起來轉轉,要不然班裏這幫人都快抄瘋了啊。還別打擾同學們答題,是別打擾他們抄吧。
水貨從廁所回來,發現兩位老師又恢複了白日夢的狀態。
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在這裏道理同樣適用,你也叫不醒執意放水的老師。
江凡站起來,意氣風發的交了試卷,收拾東西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