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忘了問你了，你今天早上想吃什麼？我陪你啊。”
姑娘不和他一般見識，說就吃煎包吧，不過一會必須她付賬，不能和她搶。
江凡心裏嘀咕著聰明就算了，想的還這麼周全，真是沒法活，嘴裏卻詫異的開口。
“當然是你付賬，這是你欠我的，姑娘，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得，這次姑娘是真的不想和他說話了，直男癌，就該一輩子單身。
張嬸早餐店是真的小，門頭不大，走進去，屋裏過道大概隻能允許兩人同時通過，過道兩邊各擺了三張桌子，再往裏，其實還能擺兩張桌子，不過是顧客買飯等飯的地方，所以空了出來。
兩人來的早，所以桌子還沒坐滿，姑娘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帶走嗎？”
這貨當然搖頭。
“涼的對胃不好，還是在這吃吧。”
姑娘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不再說什麼，讓他坐著，她去買飯。
他說他陪著去端粥，姑娘當然沒拒絕。
賣飯的地方堆了三四個人，沒什麼排隊不排隊的規矩，一塊擠在窗口周圍，算是霸占了買飯的地方。
按說人不多，但地方小，所以看起來已經算是擁擠了，姑娘也不著急，就等在後邊。
張嬸從外表看已經是個老太太了，但手腳很麻利，問人家要幾塊錢的包子，聲音洪亮，然後快速的裝進袋子裏，該找錢找錢，該問下一位就問下一位，看起來身子骨很硬朗。
正好一鍋新的煎包出鍋，一個老頭從後麵的操作間把熱騰騰的煎包端出來，放進盛煎包的竹筐裏。
熱騰騰的蒸汽在老太太麵前升騰，映著她那張熱情慈祥的臉，老太太看見君玉了，慈祥的笑，招手。
前麵人走了，君玉就走到老太太前麵，笑，像孩子一樣。
“張奶奶，我要五塊錢的。”
老太太聞言，聲音洪亮的近乎喊。
“小玉，哪吃的了這麼多，別瞎鬧，我們的包子現在不愁賣。”
然後麻利的拿起塑料盤子，撿了一滿盤剛出鍋的包子，遞給君玉，催促她快接著。
“趕快去吃，一會要涼了。”
老太太還沒等君玉接過盤子，就看向下一位顧客，嘴裏已經開始招呼：大妹子，要多少。
江凡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明顯不願意收錢，也不數盤子裏到底多少包子，還特意喊下一位顧客趕快買。
他自作主張的接了盤子，老太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問君玉，聲音依然洪亮。
“小男朋友？”
江凡鬱悶，為啥要加個小字呢。
姑娘搖頭，要付錢，老太太瞪她，意思是怎麼也不接。
倔強的姑娘，倔強的老太太，都倔。
旁邊人還等著呢，最後自然是姑娘敗退。
終於有個能製服姑娘脾氣的人了，他朝老太太豎起大拇指，老太太一臉迷茫，估計認為他有點深井冰啊。
又要了粥，自己盛，因為小店裏就老頭老太太倆人，顧不上。
倆人坐下來，江凡也不管姑娘，先吃了一個。
“不錯不錯，真香。”
君玉也吃，認同點頭，但沒他說的那麼誇張。
江凡邊吃邊說，問她和老太太怎麼認識的，感覺很熟。
君玉說開學的時候找家教的工作，找到了老太太家，教老太太的孫子學習。
之後才知道老太太家隻有三個人，兒子媳婦意外去世了，倆老人帶一個小孩自然不容易，頭兩年才在街道居委會的幫助下開了這家早餐店，日子才算是慢慢好過了些。
說到這裏，聲音變的溫柔些，又說老頭老太太像她的爺爺奶奶，尤其是吵架的時候。
她也在店裏幫忙幫過一段時間，老太太要給她工資，她自然不收，倆人又倔上了。
最終是君玉贏了，因為她威脅老太太給錢再也不來了，也不給你小孫子補習了。
說到這些的時候，姑娘臉上又浮現出純淨的笑，多了一絲調皮，似乎得意自己的詭計。
說起這些瑣事，姑娘總是很容易開心。
不用江凡挑起話題，姑娘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老太太讓她一周頂多來一次，說沒聽說過誰家姑娘整天起這麼早幫忙賣早餐的，親女兒也沒有，小姑娘早上就應該是睡懶覺的時候。
姑娘說自己不喜歡睡懶覺，非要多來幾天。
這次老太太贏了，因為如果君玉不同意，就不再讓她踏進早餐店的門。
說到這裏，君玉臉上似乎還有點遺憾。
江凡笑，看那邊正熱情洋溢的賣早餐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