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要不要把方明軍供出來?
既然這還不夠,江凡便繼續加碼。
“看樣子,你們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你們知道李教授是誰嗎?李教授是綠城的著名教授,就算是綠城領導都經常請教授去討論問題,教授已經報警了,領導們大概現在也都知道了,我看你們倆後半輩子,隻能在牢裏過了。我真是替你們倆悲哀,竟然就這麼被人坑了。”
這些自然是胡說,但兩名中年男人很顯然當真了。
大領導成了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壯實的中年人大罵著開口。
“我就說姓方的那癟犢子沒那麼好心,就簡單的打一個大學教授,就給咱倆五萬塊錢,這是咱倆一年的工資了。”
高個子男人知道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狡辯了,一邊求饒,一邊回答教授的問題。
兩人承認,是方明軍讓他們動手,說要讓教授躺上三月半年的。
又詳細交代了他們如何盯梢,如何計劃,本來他們以為自己很聰明,但誰知道早就被人發覺了。
他們的確不笨,知道挑深夜人少時動手,知道裝醉先惹怒教授,就算被人看見,也算個理由。
如果不是因為江凡,教授和以前一樣,大概最終還是以為,他惹惱了兩個醉漢,所以才被打。
事情已經清楚,教授便報了警,等警察來。
兩個保安在保安室裏看著兩人。
教授和江凡出門透氣,夜很深,天很涼,但兩人沒有在意,臉上都有輕鬆的表情。
教授活動著有些酸疼的手臂,畢竟上了年紀,剛才用力過猛。
看著身邊神色平靜的江凡,有點好奇。
“現在的學生,應該很少打架了,你剛才就一點都不怕?”
江凡笑。
“怕不能下手太重。”
教授讚賞的點頭,說有血性,少見,繼而臉上浮現出追思的神色。
“忽然想起來年輕的時候,在老家,農村的人下手都沒個輕重,我當時年少,打破了一個賴子的腦袋,血糊了他的臉,當時也不害怕,就是事後賠了些錢和一筐雞蛋,現在想來,還有些心疼。”
等警察來,自然又是一番解釋。
教授把江凡摘了出去,說是自己發覺情況不對,提前布置。
江凡了然,教授這是在保護他,他摻和進去沒一點好處,說不定還惹來那個方明軍的恨意。
據教授說,方明軍有草莽之氣,辦事不太合規矩。
教授有幾分薄麵,不用現在去警局,等明天再去,行凶的兩人自然是被帶走了。
送走警察,教授謝過保安,說明天會上報學校嘉獎他們,另外,他自己也會送上一份禮物。
倆保安自然推辭,教授也不多言,擺擺手和江凡走出校門。
“學生寢室已經關門了吧?”
江凡點頭,但是無妨。
“沒事,敲門,宿管老師會開門的。”
教授搖頭。
“上我家住一晚上吧,正好想找人喝兩杯,會喝酒不?”
江凡自然會,但這麼晚了,打擾教授家人休息。
教授說家裏沒人,你師母去京城看孫子去了,又自嘲:要不然我今天不敢回家這麼晚。
江凡笑,說您是應該注意身體,不應該工作到這麼晚。
心裏暖暖的,因為教授說話親近。
也因為聽見教授說師母,知道教授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親近的學生,便沒再推辭。
教授住在大學家屬院,算是老小區了,但環境不錯。
江凡隨教授進到二樓的家裏,很暖和,因為開著暖氣。
教授讓他隨便坐,拿了酒,又去翻冰箱。
教授興致很高,要弄下酒菜,江凡自告奮勇說自己廚藝還可以,教授說你肯定不如我,還是我來吧。
翻著冰箱,教授笑了。
“估計我外孫女來了,冰箱裏有現成的,不用做了。”
江凡幫忙拿,都是超市裏買的熟食,撕開包裝就能吃。
教授知道年輕人消化好,容易餓,便搬空了半個冰箱。
江凡倒酒,白的。
兩杯下肚,感覺連骨頭都暖和了。
教授說著年輕時候的趣事,大多都和爭鬥打架有關。
“我們那時候比你們單純的多,沒那麼多心思,彼此看不慣,那就打一架,也沒真想打出來個好歹,就是當時氣氛如此,不打架好像不算個男生似得。”
江凡笑,以前真沒發現,教授也是性情中人。
“怪不得,今晚您出手,真是幹淨利落。”
教授似乎覺得這句誇獎很受用,一邊點頭,一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