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機還沒有開機。看著越來越陌生的街景，莫一凡很是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把嘴邊的那句“我已經下班了”說出口。
手機開機的聲音，並沒有引起餘副經理的關注，莫一凡心裏稍稍有些平靜。剛開機就有電話進來，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莫一凡從心裏都感謝他，哪怕是那個昨晚踢了自己一腳的同性戀。
“莫一凡！你死哪去了？”手機裏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莫一凡把手機往外拿了拿，離開了耳朵。他從後視鏡中看出來餘副經理注意力的也被紀妍彤的聲音吸引過來。
“我和餘副經理出去辦點事。”
“哦！”紀妍彤的聲音稍稍有些平和，突然又高聲道：“我的早飯呢？你想餓死我嗎？”
“你的早飯關我屁事？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呼呼大睡。什麼時候叫我給你買早飯了？”莫一凡心裏的這句話顯然沒法說出口，所以，餘副經理聽到的話是“那個，你自己叫餐吧。我現在不在會所。”語氣相當的委婉。嫣然是熱戀中的男生哄女朋友的語氣。
莫一凡的話剛說完，對麵就掛斷了電話。莫一凡略顯尷尬地對偷聽的餘副經理說：“見笑，見笑。”
餘副經理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莫一凡，“女孩子麼，就要多哄。”來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車駛進一個地下車場，莫一凡的心不由地又緊張起來。
對麵站著一個童顏白發的老人，一聲黑色的練功服，顯著氣宇不凡。鷹一般的眼神掃過莫一凡，對著餘副經理說道：“你先回去。一會有車送他。”
餘副經理點頭哈腰地離開，老人帶著莫一凡來到一個電梯前。
莫一凡心裏安定了許多。老人顯然是一個武功高手，並且常居人上，自己這個無名之輩的小命顯然不需要這樣的人物出場。
電梯在不停地往上走，莫一凡卻看不到去幾樓，以及到了幾樓。莫一凡隻是直覺的感覺自己在向上。不用費太多的腦細胞，莫一凡就知道誰要見自己。這是這個見麵的速度，讓莫一凡有些意外，原本他以為會等幾天。看來，那個“他”對紀妍彤不是一般的關心呀。
“他”什麼樣？莫一凡在電梯裏已經“看”到了——高高瘦瘦，氣宇軒昂，臉龐略顯瘦長，卻紅光滿麵。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定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帥哥。遠不是莫一凡這個偽帥哥所能比的。眉宇間和紀妍彤有幾分相似。如果這還不能確定老人是誰，莫一凡到真成了個傻子了。
莫一凡當然不是，他應該算聰明的。他正在盤算如何稱呼對方，伯父？叔叔？還是想那個高手老人一樣成為董事長？
“董事長，您早！”這是高手老人離開後，莫一凡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第一句話。
“又不是工作的事情，叫什麼董事長？你還是叫我叔叔吧。這樣也顯得我年輕一些。”董事長談笑中有一些風趣。莫一凡句不敢在這上麵接話。
“坐！”董事長指著旁邊的沙發，伸手把一小杯功夫茶放在了莫一凡的麵前。
“謝謝，董事長。”莫一凡雖然有些拘謹，但是並不客氣。
“聽說，這兩天你和小彤在一起？”
“是！”
“你們上床沒有？”
問題太勁爆，太直接。莫一凡強忍住沒有噴出來的茶水。用來零點零三秒的時間做出了選擇，果斷地把事情交代清楚，把紀妍彤買得一幹二淨。這就是當初沒有選擇接受紀妍彤支付出場費的原因之一。當然，在莫一凡的故事裏，他就是一個出來乍到的小白，無辜的路人甲。
不能怪莫一凡的背叛。他人小勢微，更沒有螞蟻憾樹的壯誌。
看得出來董事長對紀妍彤不是一般的關心。在莫一凡吐沫亂飛的描述中，一直含笑著看著莫一凡。臉上看不出一點心裏的活動。
“這是個值得人敬重的老戲骨。”是莫一凡在心裏給董事長的評價。
莫一凡結束了自己的彙報靜靜地等待著董事長的指示。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像木鍾一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手裏不停的轉動著茶杯，莫一凡真會認為自己把董事長講睡著了。
無事的莫一凡大膽地拿起功夫茶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剛才話有些急，嘴裏有些幹渴。
“你好好地配合小彤演戲。”董事長慢慢地說。
雖然這個結果在莫一凡的預料之中，但是他很不願意接受，因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果然，“你要及時給我彙報小彤的情況。特別是她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
董事長不像紀妍彤那樣直接說出了莫一凡能等到的好處。莫一凡卻知道好處是大大的，同時也能猜到自己完不成任務的後果有多可怕。
“那不是我又要當演員，又要當間諜？”莫一凡這次嘴上又沒有把門的，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看到董事長微笑的雙眼裏麵透漏出一絲的怒氣。莫一凡牢牢地要緊牙關，硬生生地把“可以不做嗎？”這句話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