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利用容珩?他給你掃平障礙,你到時候再坐收漁利?”黑衣女人的聲音尖刻了起來,“容桓,你瘋了!”
容桓笑了笑,宛如死神索命前的那種笑,“姑且你猜對了一半吧,不過,你也沒有回頭路,咱們各取所需,再見。”
黑色奔馳揚長而去,在昏黃的路燈下風馳電掣一般地離開。
在海城,隻有容家的車敢開得如此囂張。
慕小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米小魚和容瑾見到她這樣都嚇壞了。
她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隻是沉默地洗了澡,上床睡覺。
碩大的別墅,橫塘別墅區最好的戶型,最好的環境,最好的地段。
這是容瑾告訴她的。
她還偷偷地查過這座別墅的價值,可以說得上是寸土千金。
他告訴她,這座別墅是特地給她留的,是屬於她的,隻是因為他想給她一處可以自由呼吸之所。
而另一麵,那天米小魚臉上清晰的手指印,不堪入目的被曝光的豔照,米小魚那脆弱又堅強的姿態,最後在她懷裏迷茫地痛哭。
她被慕小喬欺負,是米小魚站在她麵前,理直氣壯地和慕小喬理論,甚至會和慕小喬打架。
她被繼母咒罵,是米小魚一次又一次地安慰她,告訴她隻要長大了就好,長大了就能擺脫這些控製。
慕小七的手緊緊地摳著真絲床單,心裏難受極了。
“嗡——”手機的震動傳來。
慕小七的眼睛瞥到了來電的名字,是容珩。
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容珩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帶著一點點疲憊的沙啞,“在睡覺麼?”
“還沒有。”慕小七小聲地說道,生怕敏銳的他感覺出她的情緒。
“想沒想我。”
僅僅這四個字,差點兒讓慕小七的眼淚決堤,原來真的可以有人短短一句話就能讓她情緒崩潰。
要麼是你愛那個人,要麼就是你太愛那個人。
沒有聽到慕小七的回複,容珩那邊輕輕地來了一句:“想沒想?”
慕小七眨了眨眼睛,再也抑製不住的哭腔,“嗯。”
“你哭了?”容珩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像一雙溫柔的手,揉捏著她的心髒,“別哭,我後天下午的飛機,大後天早上就能看到我。”
“嗯。”慕小七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去接你。”
頓了頓,她又說道,“容珩,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裏包裹著無數思念和愛意,隨著無線和電磁波,飛躍到太平洋另一邊的美國,飛到在落地窗前正在打電話的容珩心裏。
他何嚐不在想她?
經過了昨晚一整夜的繁重工作,在天光破曉的那一刻才終於抽出時間來,看一看手機,想著她,給她打個電話過去。
隔著遙遠的距離,聽著她的聲音,他幾乎能夠聽得見她的心跳,能想到她在接電話時候的一顰一笑。
在她哭的那一刻,他決定把歸期提前一天,無論這最後一天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