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了一張名片,水晶指甲輕輕一彈,名片就到了醫生的麵前。
絲毫沒有理會醫生看到名片後的震驚表情,她淡淡地說道:“事情辦得好,打這個電話。”
說完,葛青對蕭子西說道:“今天你請假去祭祖,事情結束了,跟我回公司。”
蕭子西輕輕地點頭,“好。”
慕小七還處於一種震驚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是她以前認識的葛青嗎?那個溫柔笑著的葛青?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容珩的身邊,除了葉子嵐那樣的笑麵狐狸,還有一個千麵狐狸,那就是葛青。
葛青就像是角色扮演遊戲一樣,隻要容珩選中其中一個角色,那麼她就是那個角色,唱念做打,無所不能。在海城,誰也不知道葛青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隻知道她可以千變萬化,為容珩披荊斬棘。
米小魚輕輕地拐了拐慕小七的胳膊,小聲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娛樂圈的工作,你不會還要去吧?”
慕小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在回去的車上,慕小七才發現自己的圍巾被蕭子西帶走了,她忘記找他要了。
那是容珩挑給她的圍巾。
慕小七打算等過幾天再找他要回來。
臨近中午,雨小了一些,慕小七和米小魚各自打車回家。
橫塘那邊的別墅有一個特點,就是那巨大的落地窗連著窗外的木質圍欄和屋簷,尤其是在下雨的時候特別美。
雨聲叮咚,窗戶上的雨水連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玉珠緩緩滑落,落地窗後麵的容珩正在整理一束新開的寶珠山茶。
透過透明的窗戶,滿目水潤的青翠色,那如火如荼的寶珠山茶像是容珩手裏的一把火。
而門口的垃圾箱裏放著從花瓶裏麵拔出來的藍寶石矢車菊。
慕小七的心驀然一緊,她快步走上圍欄的台階,開了窗戶門進去。
容珩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對她微微一笑,或者看著她。
他依然在整理那束寶珠山茶。
慕小七說道:“我今天陪米小魚去了廟裏,嗯,陪她去祭祖的,我們還在廟裏許了願望。今天雨下得可大了,我和米小魚我們倆都快凍死了,嗬嗬。”
她自己劈裏啪啦說了這麼多,而容珩絲毫不受影響,仍然繼續擺弄著山茶花。
慕小七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容珩那張認真得有些嚴肅的臉,心裏不免七上八下起來。
容珩拿起銀剪刀,幹脆利索地剪掉了一朵突兀的歪脖子花苞。
輕輕的哢嚓一聲,慕小七聽得有些心驚膽戰。
容珩輕輕地放下了剪刀,轉頭看向她,淡淡說道:“怎麼不繼續說了?”
“嗯?說什麼?”
容珩看了她兩秒鍾。
兩秒鍾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地震,兩秒鍾一座大樓就可以崩塌;比如雪崩,兩秒鍾就可以覆蓋一個峽穀;比如執行死刑,兩秒鍾就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死去。
就在這仿佛是毀滅般的兩秒鍾裏麵,慕小七感覺特別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