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從瓶中一倒,這白玉瓶中也隻有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紫色丹藥,手指一捏,頗有彈性。隨後往口裏一放,這才剛入嘴,那丹藥已經化作涓涓細流,往喉嚨眼裏麵流去。龍溪心中暗暗稱奇。
卻是夢尋解釋道:“嘿嘿,不足為奇,不足為奇。所有的靈藥都是這樣的,入口即化,以便於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也能及時服用。”
服用完“千年雪藕丹”之後,隻覺得體內一股熱流在四處亂竄,好像是在體內尋找著某件東西一樣,流走全身,細致入微,無孔不入。
而當那股熱流經過胸口的膻中穴時,淤積在穴位附近的“暗黑之力”像是一塊蠟燭油遇到火焰之後緩緩融化,消散。
龍溪長處一口氣,好比一塊卡在喉嚨眼的魚骨頭被拿掉一樣舒服。
不過他知道“暗黑之力”還在他體內流竄,沒有驅逐出體外。
隻見龍溪擺開架勢,準備遵照翡冷烈的意思,施展魔族術法。
由於體內已經有“暗黑之力”,所以不必再向“冥界”借助,他將所有殘餘飛散開來的“暗黑之力”凝聚於右手的經脈之中。畢竟隻是少量,隻在兩手掌的周圍形成一片小小的黑雲。
隨即將法訣詠唱完畢之後,數道白色光芒從龍溪手中的黑雲之中激射而出,隱隱有閃雷時現實消,不時還伴隨著劈裏啪啦的電流聲響,照得這昏暗的大廳之內恍如白晝。
而這一幕,也宛若九天黑雲之中,有幾縷陽光穿透雲層灑下,甚為聖潔。
見他雙腳開拔四平大馬,兩手力拔千鈞,將手掌上的兩顆黑色雷球拖離,兩球之間的電芒似乎依依不舍地纏繞在一起,脫開之後一條手臂長的電花形成。
果然僅是二號“鬼流斬”,比起當日施展的六號,連龍溪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眼中光亮一閃而過,大喝道:
“二號鬼流斬?飛芒。”
雖說龍溪已經將魔典《明鏡止水》的所有心法要訣都爛熟於心,可目前他所能施展的僅有二號和六號“鬼流斬”。而憑借他如今的靈力,能夠巧妙運用的,也隻有這二號而已。
隻可惜力量不濟,這招式僅僅有個雛形罷了。
眾人仔細盯著龍溪的每一個動作。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雷電似乎撕開了他與翡冷烈之間的距離一般,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撲到翡冷烈身前。
眾人自然不會擔心翡冷烈的安危,以龍溪現如今的實力,要想傷到這位南詔國四大重臣之一的“巨鹿侯”翡冷烈還隻是天方夜譚。
當雷光衝到翡冷烈身前之時,他一身黑色的服飾竟然並非虛有其表,半個身子幻化成真正的黑暗,融入這昏暗的夜裏。身體四周還有淡淡的冥光放出。
雷光衝入他的身體之後,像是闖入黑洞的恒星,不斷被往裏麵拉扯。隨後龍溪大驚失色,前方的那個絕頂高手,宛如無窮無盡的黑暗之淵,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製,被往前拖拉而去。
身上那股暗黑之力更是不用說,像是見了歸宿一樣往前流去。
眾人還注意到那副軀體之中,分明在雷光被吞噬掉的一瞬間,裏麵有異物蠕動了幾下。
眾人都知,此等詭異的武技隻不過是翡冷烈略施手段,已經令得在場其他人咋舌。任儒悲和方鏡這等實力的人,也不得不佩服翡冷烈的修為。
龍溪趁勢不斷將殘餘的絲絲“暗黑之力”凝聚於右手,也都盡數歸入那無盡的軀體之內。
半晌過後,二人鬥法結束,龍溪躬身謝道:
“多謝翡冷大人。”
翡冷烈撥弄了一下黑袍,緩緩坐下說道:
“本座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你該好好多謝兩位學司的前輩,是他們請本座幫你的。”
龍溪又向他們行了個禮。‘
“另外,本座有一事相求,還請二人準許。”翡冷烈對著儒悲和方鏡說。
儒悲司長覺得義不容辭,問道:“不知巨鹿侯有何難處?老朽定然全力相助。”
翡冷烈點頭,又指著龍溪說道:
“如今三國局勢動蕩,本座希望這少年平日空閑時,能到府上來做客。本座一心鑽研魔功,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替南詔國稍盡綿薄之力。他既然已經修煉了魔功,對於本座鑽研如何破解魔功,必有大用啊!”
“原來如此,為國分憂,身為南詔國子民,義不容辭。若是‘巨鹿侯’吩咐,老朽定讓龍溪到府上做客。”
“如此甚好!”
出了翡冷府之後,龍溪隨著二位前輩的馬車一同回了禦劍學司。臨走之前,在路過一處小院的時候,龍溪不忘向小院內的閨房中投去一眼,本想過去問候一聲,可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與翡冷翠不過見第二次麵,過問實在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