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尋在體內不解地問道:“龍溪,你到底要去幹什麼?”
龍溪一心執著地朝著“天極樓”奔去,自顧自地走著,沒有回應一句。
看似漫長的路程過去了,在“天極樓”四樓的政要室門口,龍溪沒有猶豫,敲了敲門。很快,裏麵傳出一個男子帶著一絲剛強的喊話:
“請進!”
龍溪推門進了政要室,是個寬敞的房間,四壁上各類文案書籍整齊堆列,而在房間的中央位置設有三張大桌。此時有兩張桌子閑置無人,不過慶幸的是龍溪要找的人,“靈劍試”的督戰之一,“禦劍雙壁”的天險卻在。
見他挺直坐在大桌子後麵,一身緊致的肌肉嶙峋如妖,依舊不變。不知道他是不是隻有一件衣服,還是所有衣服都是同一個樣式,每次見他都是這身打扮。
見著拄上拐杖且全身綁著繃帶的龍溪突然出現在這裏,連他都有些摸不清楚狀況。所以試探性地問道:
“你怎麼不在醫務室好好養傷,來這裏做什麼?”
龍溪是被天險震傷的,天險對他的情況自然了解得很,況且那晚幾位學司高層秘密對龍溪的傷情進行診斷的時候,他也在場。
龍溪回想起當初被這個男子震倒的場景,那種直麵死亡的恐懼感,如今還在心口盤旋著。這位出身天氏貴族的驚世之才,十五歲已經名震整個南詔國。十七歲之時,西岐國大軍觸犯南詔國邊境,人魔兩族發生了百年來的首次衝突,身為大相國天作的兒子,天險主動請纓出戰邊境,結果創下大功。實力之強,不可估量。
雖如今僅是四年級的學徒,卻被禦劍學司視為重點培育之才,無人敢小覷。
龍溪咬著牙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麼?”
天險放下手中的文件,瞄了一眼龍溪,還是一貫地冰冷說道:
“如果你是想要為上次把你震傷的事情討個說法,那麼我想你來錯了。因為你不應該問我,你要問的,是學司的規則。”
龍溪推掉兩隻拐杖氣憤道:“我不是說這個事情,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判陸學長輸?我們兩個明明是同時倒下的啊!”
天險冷冷道:“是同時倒下的,但是倒下的地方不同,所以分出了勝負。”
龍溪訝道:“哪裏不同?”
天險翻了個白眼,冷道:“他掉下了擂台,而你沒有,所以你獲勝了。清楚了麼?”
龍溪為之一驚。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當初在擂台上被天險將自己六號“鬼流斬”——隕星追煞,反震回來之後,隻感覺身體輕飄飄地倒了下去。至於是倒在了擂台上還是台下,這在當時的情形下根本沒有注意。
正在龍溪凝思之際,天險以為他沒有其它疑問了,所以說道:
“如果你沒有其它的事情,那麼能否請你出去,我還有事要忙!”
隻見龍溪埋著頭,長發擋住了他的目光,也遮住半邊近似失落的表情。半晌之後才問道:
“天險學長,請您確切地告訴我,當時你擋開我們的攻擊之時,雙手上的用力是均勻的,對麼?”
天險望著眼前這個固執的少年,從他那失落中帶著堅定的神情中,似乎看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就是自己。他緩緩回答道:
“恩,可以這麼說。”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感興趣的是龍溪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龍溪情緒變得激動了幾分,急切地追問道:
“那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當時情形的人。如果讓我們二人對決至終,敗的人定是我無疑。陸擒虎學長之所以會被震下擂台,是因為他的招式威力比我強盛,在你用力均勻的時候,反震力自然是越大的呀!難道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夢尋似乎測度到了龍溪即將做出的決定,一陣不安陡然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