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小地痞?”秦史尊掛斷嚴局電話後,便將節外生枝之事告知於他,所以秦史尊一說開工,雲笑雷便知其意。
秦史尊道:“雁子手腕有傷,不宜動手。她又是急性子,知道有人在這個緊要時候找咱們的麻煩,一定怒不可遏,大打出手。”
雲笑雷連連點頭,道:“雁子什麼時候能把暴躁的脾氣改了,太陽也就能從西邊出來了。”
秦史尊看了下時間,道:“葛久亮是奉天郡最大的黑社會頭子,手下人數眾多,他能調查到雁子,自然會很快找到這裏,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
江南雁走後半個小時,秦史尊再次接到嚴局來電。通話中嚴局用非常低沉的聲音提醒秦史尊,警方第一時間獲悉,葛久亮已經帶著手下幾名得力幹將進入溫馨家園,應該會很快找到江南雁家。秦史尊表示了感謝,對嚴局心生相惜之情。他也曾經曆過類似的事情,做事瞻前顧後,受到重重阻礙。所以,他很能理解嚴局的苦處。
掛斷與嚴局的通話不到十分鍾,秦史尊和雲笑雷便在客廳聽到樓道裏嘈雜的腳步聲。
轉瞬之間,一夥人停在江南雁家門前,他們看到被指定型壓縮式次聲波炸彈炸毀的房門,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留著球頭,腦袋圓得讓人驚歎,雙目中爆射出凶戾眼神的男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道:“你確定這是江南雁的家?”
“這……這……這應該是吧……”被問者對自己獲取的信息也產生了懷疑。
“你問我呢?”球頭男人瞪著眼睛問。
“亮哥,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溫聲細語地說,“在奉天,咱們去哪還需要顧忌什麼嗎?”
“也是。”球頭男人用手掌在自己腦袋上摩挲幾下,笑道,“在奉天,還沒有哪個地方是咱們去不得的。”
那個被質疑的矮小男人眼珠一轉,賊兮兮道:“也許江南雁知道自己住址敗露,料定鬥不過亮哥,所以幹脆拆了門,恭迎亮哥呢。沒準亮哥進去一看,臥室裏竟然躺個裸體美女,正是咱們要找的江南雁……”
“住嘴吧,你這個齷蹉小子。”球頭男人道,“殺了我的人,就算天仙對我使用美人計都沒用。再說了,我對你嫂子可是一心一意的,這話要讓你嫂子聽到了,非扒了我的皮!我要是在你嫂子那裏吃了苦頭,就在你身上找回來。”
矮小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
客廳裏的秦、雲兩人將門外一夥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雲笑雷向秦史尊豎起大拇指,道:“組長真是未卜先知,剛才那齷齪人的話要是讓雁子聽到了,不第一時間擰下他的腦袋,我的姓倒過來寫。”
“不過聽他們的對話,那葛久亮似乎是個怕老婆的人,和我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啊。”秦史尊向來怕老婆,對怕老婆的人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門外一夥人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乍見一片狼藉,無不驚愕。再看到安安穩穩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心中疑惑更重。尤其走在最前麵的球頭男和眼鏡男,他們在社會上混了多年,雖然年紀不算太大,卻都是陰險狡詐的老狐狸。如此場麵太過詭異,他們隱約嗅到危險的氣息。
秦史尊看了一眼球頭男人,問道:“葛久亮?”
“正是。”球頭男人葛久亮凝視他,道,“你是誰?江南雁在哪?”
“我是秦史尊,江南雁是我認的幹妹妹。”秦史尊道,“她剛才出去了,還沒回來。”
葛久亮當了多年黑社會老大,自認出場氣勢足以壓過黑道的任何人,甚至一些政府官員見了他,也會表現得矮一頭。想不到眼前這個無名無號之輩竟然無視他的氣勢,更不把他放在眼裏。從自己進入客廳到兩人對話,對方神態自若地坐在沙發上,屁股抬都沒抬,這是赤裸裸的蔑視。葛久亮能安穩混到今天,除了得父親庇護之外,也離不開他自己的聰明,心竅玲瓏的他最擅長察言觀色,更專長審時度勢。隻是一個照麵,他大概判斷出對方是個難纏的家夥,否則他絕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顯露如此蔑視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