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郡中心醫院特別監護病房,江南雁滿臉歉意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簡易,輕輕歎息。
滿身酒氣的秦史尊站在窗前,看著遠處“3代城市巡邏者”緩緩飛行。聽到江南雁的歎息,安慰道:“這小子被車撞,完全是自找的,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不用放在心上。他當時已經瘋了,就算你再厲害,也阻止不了他。”
江南雁道:“組長,我能感受到他失去朋友的痛苦,在停屍間裏就感覺到了。”
“我也感覺到了。”秦史尊道,“而且,我猜測,他有可能認為受害者方蕊馨是他的女朋友。”
江南雁聽出組長話裏有話,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秦史尊道:“咱們已經通過全球身份識別器證實,他所用的身份是死於二十年前的人的身份,你當初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他的DNA係統是偽造的。咱們之所以把他留在身邊,是要進一步證實他的真正身份。如果他是其他國家派入我國的高端間諜,放走他,就算咱們不受規則所限,也會受到處罰。咱們受到處罰是小事,國家安全受到威脅是大事。從與他短時間的相處來看,他一直表現低調,簡直是一個活脫脫膽小怕事的弱男子。將自己放在弱勢的位置上,非常容易引起他人同情,影響我們的判斷。”
“你懷疑他是別國派來的間諜?”江南雁不可思議道。
“你不這麼覺得?”秦史尊反問。
江雁南搖頭,忽然想到組長背對著她,開口道:“我看不像。”
“他不是間諜還好。”秦史尊道,“如果是間諜,我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間諜。他給我們的感覺,好像他真的是簡易一樣。隻不過這個死於二十年前的簡易似乎對咱們的世界很陌生,陌生到對任何事物都有著濃厚的興趣。正因為他表現出來的茫然,我才無法判斷他突然出現在你鄰居家中,目的何在。”
“也許他隻是好色,潛入俞叔家想猥褻小靈妹妹呢。”江南雁猜測。
“事情怎麼會那麼簡單。”秦史尊道,“今天白天,方蕊馨的父母到醫院認受害者,我在一旁問他們方蕊馨是否有一個名叫簡易的朋友,他們立刻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而且強調說,方蕊馨是個很乖巧的女孩,朋友不多。她的每個朋友,包括異性的,他們都認得。”
“可簡易認出受害者是方蕊馨時流露出來的悲傷,絕不是作假。”江南雁肯定道,“而且,如果他是一個水平極高間諜的話,不會想不到,突兀地認方蕊馨為女朋友,會被方蕊馨的家人否認,因此遭人懷疑,暴露身份。”
“所以說,如果他是間諜,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我的判斷力已經被徹底影響了,不敢輕易猜測他的身份。”秦史尊說著話,轉身瞄了一眼病房門上的窗子,見外麵沒人,偷偷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酒瓶,小心翼翼地擰開蓋子,狠狠灌了一口。
江南雁立刻發現他的不良舉動,不滿道:“組長,這裏是醫院,不讓喝酒的。”
“沒事,隻喝一口,隻喝一口。”秦史尊嘴上這麼說,把一大口酒咽下之後,又喝了一口。
江南雁氣憤道:“回頭我向嫂子報告,你在外邊總是喝酒,經常醉醺醺的。”
秦史尊臉色大變,道:“雁子聽話,別在你嫂子麵前亂嚼舌根,要不然我就慘了。”
江南雁還想說話,一陣悠揚音樂聲從秦史尊左手腕手表上響起。秦史尊抬手定睛一看,按了一下手表邊沿的按鈕,道:“方龍來電。”
江南雁點頭,默不作聲。
“你現在在哪?”不等對方開口,秦史尊首先發問。
“東北蔭澤大學物理學院。”手表裏傳出一個中性聲音,聽不出男女,但其中的磁性對人有著極具的誘惑力。
“你打算怎麼辦?”秦史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