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彩色驚雷擊中的簡易忘記了失戀的痛苦,大腦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回到租住的房子。
這是一個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樓房,三室一廳。他隻有一間臥室的居住權,另外兩間臥室另有他人租住。
坐在鬆軟的床上,他丟了的魂終會歸來。回想被驚雷擊中的瞬間,不由得麵露苦笑。人在晴天被雷擊中的概率並不高,被雷擊中而不死的概率幾乎為零。在自己身上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不知怎樣形容當時的心情。
至於現在,他心裏有幾分失落,還有幾分後怕。
今天之前,他從未想過方蕊馨會提出分手。兩人相戀以來,相處非常融洽。回憶過去三年時光,他腦海中閃現出的每一個畫麵,都充滿了溫馨,充滿了甜蜜。也許分手一事,方蕊馨醞釀了許久,直到今天才決心提出。簡易從沒察覺兩人的戀情出現危機,所以當方蕊馨提出分手時,他呆住了。當時他的大腦和被雷擊中時相差無幾,一片空白。
他的精神殿堂,本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今天與方蕊馨見麵之前,還打算和往常一樣,向她吐露心聲,從她那裏獲取一些安慰。哪知沒等他開口,方蕊馨扔下一記重磅炸彈,炸得他措手不及。
走出咖啡廳,他徹底絕望。看到彩色雲團放出的七色閃電,聽到雲團中心黑洞裏傳出的滾滾雷聲,他期盼一個巨雷從天而降劈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化作飛灰,隨風飄散。大概上天聽到了他的心聲,果真劈下一道響雷,擊中了他。也許上天隻想和他開一個玩笑,這道驚雷並沒有把他燒成飛灰,隻是為他梳理了一下頭發,燒毀了大半衣服,燒黑了些許皮膚。
驚雷過後,呆愣半晌的他長長鬆了口氣。因為被驚雷洗禮全身的瞬間,他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姐姐,想到自己今後要好好照顧她們。他是家裏的頂梁柱,肩上擔子極重,若是被雷劈死,母親和姐姐以後便沒了可依靠的人。所以,全身布滿電流的時候,絕望的他又不想死了。
被雷劈中未死,讓他感到有些失落;劫後餘生,又讓他感到後怕。
在臥室裏盯著房門呆愣足足半個小時,簡易的目光才緩緩落在自己手臂上,映入眼簾的是焦黑的皮膚和破爛的衣袖。他搖頭苦笑,起身走出臥室,步入浴室,脫掉破破爛爛的衣褲,赤裸著並不健壯的身體,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清涼的水衝刷著他身體的每寸皮膚,驚雷在他身上留下的黢黑並不頑固,遇水即退,很輕鬆地被衝洗掉。淋浴的他放佛置身於春雨之中,閉上眼睛,嗅到了朝氣蓬勃的氣息。這一刻,心中的所有沮喪,所有悲哀,所有痛苦,像是遇見了天使的惡魔,消失殆盡。
浴畢,擦幹身體,裹好浴巾,回到臥室,他重重躺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眼皮開始打架,不到五分鍾,便沉沉睡去。
最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太累了,身體倒還好些,主要是精神受到了嚴重打擊。很久沒睡一個好覺的他,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的意識,也可以說他的靈魂,進入了一個深度休眠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就算再被雷劈一次而不死,他都不會醒來。這是他睡覺的一大特點,方蕊馨曾把這特點定義為缺陷,因為他睡覺的時候,除了綿長的呼吸外,幾乎和死人差不多,怎麼叫都叫不醒。
不知睡了多久,簡易深度休眠的意識終於醒來。他沒有馬上睜開眼睛,而是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張開四肢,讓自己呈“大”字形占據整張床。這個習慣是方蕊馨深惡痛絕的,因為兩人同床時,他每次這樣做,一條胳膊勢必壓在她身上,將覺很輕的她驚醒。每次被驚醒的方蕊馨都會對他的“惡習”進行批判,每次他都會保證下不為例,但每次的保證都不作數。
“不會再有那種溫馨的場麵了。”回憶過去,再想到咖啡廳裏發生的一切,簡易心如刀絞,閉目喃語。
感慨聲落,他剛想苦笑,浮現出的笑容頓時僵住。因為他的右手背碰觸到了一團溫軟的鼓脹。
他心中一顫,猛地睜開眼睛,飛快側頭看去。借助床頭櫃上台燈撒發出的淡淡粉色燈光,他看到了足以令男人瘋狂的一幕。
一具曼妙身體以及其撩人的姿勢側躺在床上,粉紅色的赤裸上身讓人血脈賁張。精致的麵龐如粉玉般完美無瑕,雙目微閉,長長睫毛微微扇動,簡易甚至能看到睫毛上掛著的細小淚珠,比清晨的露珠還清澈美麗。
男人本性使簡易目光下移,掃過粉色身體全身,赫然發現,這具莫名其妙出現在身邊充滿著青春活力的身體,隻穿了一件窄小的丁字褲。
簡易睜大眼睛,眼珠險些脫眶而出。尤其他發覺右手手背抵在誘人身體的鼓脹胸部,溫軟不斷刺激他身體裏每一根神經時,向來思維活躍的他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