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嘴巴跟個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地抱怨個不停。
薛青兒隻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當一回事,像刁氏這樣的極品,要是一天不磨搓人,那才見了鬼呢。
隨即,薛青兒又問起了二郎媳婦的事情。
說起兒媳婦,錢氏這個婆婆就來精神,絮絮就說開了:“我這兒媳婦啊,那可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姓周,名叫周芷蘭,家裏的酒樓、鋪子、土地等產業,可謂是數不勝數,那可是頂頂好的。原本媒婆是想說給大郎的,可惜大郎已有妻室,那閨女又不願與人為妾,這才便宜了我的二郎。”
薛青兒問道:“那位芳齡幾何,模樣可還周正?”
錢氏笑道:“她呀,年方二八,雖然比二郎大了一歲,可女大三抱金磚,何況才大一歲,模樣也還不錯,最重要的是家世,門當戶對,那樣說最好的了。”
薛青兒心裏忍不住吐槽,若不是江欽做了官,這個周芷蘭哪會嫁進來,恐怕入贅人家也不要。
薛青兒臉上笑道:“這麼說來,這門親事還真不錯呢。”
錢氏樂不可支道:“豈止是不錯,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這個周芷蘭雖然是周家的庶女,可是周老爺妻妾一連給他生了十幾個兒子,就這麼一個閨女,庶出勝過尋常人家嫡出,那嫁妝自然輕不了。”
薛青兒見她高興成這樣,心想:“你這裏是娶媳婦,分明是娶嫁妝。”
由於縣衙後院的房子已經住滿了,江城和薛青兒也不想和這群極品擠一屋,就在離縣衙不遠的悅來客棧開了間房。
次日一早起來,兩人在客棧吃了一頓早餐,就又來到縣衙,與江老爺子等人一起擺桌祭祖,祈禱祖先,希望祖先保佑江二郎婚姻美滿,早生貴子。
祈禱完畢,江二郎這位新郎官穿了一身大紅,頗有幾分器宇軒昂,縣衙正門出去,引著花轎去周家迎親。
江城和薛青兒作為長輩,不用江二郎一起同行,便與刁氏、錢氏等人一起忙活。
由於江家的親戚都在楊柳村,路途遙遠,基本上都不能前來道賀喝喜酒。
因此,此次娶親設宴,宴請的對象都是清豐縣的富紳、老板,江欽的同時,還有女方的親戚朋友。
雖然男方家的親戚極少,女方家卻是個商賈大族,沾親帶故的,七大姑八大姨一連串,眾人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大概過了一個半時辰,薛青兒就聽見外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新郎新娘人未到,嫁妝先行。
在嫁妝中,那些金銀首飾、屏風繡花自不必說,還有許多象征好兆頭的東西。
以痰盂作子孫桶,希望女兒開枝散葉,兒孫滿堂。以紅尺作子孫尺,有良田萬頃之意;花瓶代表花開富貴;銅盤及鞋則寓意同偕到老;銀包皮帶有腰纏萬頃之意;剪刀有指蝴蝶雙飛;龍鳳被、床單及枕頭一對,祝福新人恩愛纏綿;片糖則比喻甜蜜幸福;龍鳳碗筷作衣食碗,有豐衣足食之意。
這周家不愧是大戶人家,這一次陪嫁的足足有六十六抬,取其‘六六大順’之意,這讓江樹和錢氏高興得都快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