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這話,無疑紮中了刁氏的肺管子了,她自詡為江家主母,如今四房尚未分家,一切錢財上交公中,趙氏這個賤人居然敢私藏,簡直豈有此理。
刁氏看向趙氏的眼神,泛著陰森森的冷光,嚇得她渾身直哆嗦。
江樹察言觀色,也知道大房私藏了銀子,而且肯定不少,不然怎麼能這麼大的手筆一頓吃一兩銀子?
想及此,江樹便對著趙氏喝道:“大嫂,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被背著娘私藏銀子,還不快交出來?”
趙氏一聽這話,整個人渾似被蠍子蟄了似的,當即跳了起來:“你胡說什麼呢,我哪裏私藏銀子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江樹眯了眯眼,冷笑道:“我血口噴人,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大哥讀書這些人,家裏填了多少銀子在這上頭,你們中飽私囊,攢下的銀子不知有多少,光是安平城裏的那棟宅子就可見一斑了,你還敢你沒藏銀子?”
趙氏紅著臉,抻著脖子吼道:“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錢氏笑道:“大嫂,私底下做得那些事兒,瞞得了爹娘,卻瞞不過我,咱們先別說安平城的那棟宅子了。”
“就說萱萱嫁入王家當大少奶奶,這明裏暗裏的,隻怕也接濟了你不少吧,我們幾個也不指望你能給我們大富大貴,可能總不能連口飽飯都不給我們吧?”
“我們幾個也就罷了,皮糙肉厚,挨得了餓,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爹和娘啊,孝道在上,你這麼做不怕遭雷劈嗎?”
錢氏每說一句,刁氏臉色就黑一層,到最後已然是鐵青欲迸了。
刁氏揚起藤條,對著趙氏喝道:“你這個黑心肝、爛下水的東西,竟敢背著我幹出這樣的事來,還不快把銀子上交,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趙氏急了:“娘,沒有,真的沒有啊,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
刁氏冷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搜一下就知道了,翻箱倒櫃的,全給我搜上一邊,那樣就清楚了!”
趙氏一聽這話,臉色全變了,立刻道:“不行!”
錢氏笑道:“不行,怎麼不行了,瞧大嫂這麼緊張,你來你房裏藏了不少好東西啊。”
趙氏更是急了,氣得喉嚨都快冒煙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房裏沒什麼東西,就算是有,也都是我的陪嫁,你們不能搜。”
錢氏道:“如果是你的陪嫁,我們當然不會動,大嫂當初嫁進來,陪嫁了多少東西,我們都是清楚的,刨去這一部分,要是我們搜到還有別的,那可就不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刁氏叫道:“你們還跟她囉嗦什麼,還不會過去搜?”
江樹歡喜地應道:“好咧!”
說著,第一個走出門向東廂過去。
錢氏也叫上二郎和江苗苗,一家四口齊齊出動。
這時,江欽回來了,與江大郎聯手擋在門外。
隻是,他們父子兩個都是讀書人,瘦不拉幾,文文弱弱的,如何是江樹和江二郎這對莊稼漢父子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