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君子遠離庖廚’不過是一個蒼白無力的詞彙罷了。
江城笑了笑,轉身便來到灶台前,開始揮灑廚藝,討好丈母娘。
薛青兒關上臥室的門,拿來跌打酒,輕輕地將甄氏的雙邊衣袖往手臂上褪拉開。
袖子慢慢往上拉,隻見甄氏兩條手臂都是紅印條,密密麻麻,縱橫交錯,越往上拉,紅印條越多,兩條手臂幾乎沒一塊好肉。
薛晴兒越看越揪心,把跌打酒倒在棉布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邊擦著,一邊問候薛大海和賈氏的祖宗十八代。
饒是薛晴兒動作再輕,甄氏還是疼得眉心緊皺,咬著牙不叫出來。
薛晴兒雙眸顫了顫,輕聲道:“娘……疼就叫吧,別忍著。”
甄氏咬牙道:“沒事兒,習慣了,過兩天就好了。”
薛晴兒更是心疼,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
擦好兩條胳膊之後,薛青兒又開始解甄氏上半身的衣裳,幫她擦藥酒。
幸好這個時代的女子服飾接近於唐朝,衣裳比較寬大,即便身上有傷,解下來也不費事。
沒三兩下,甄氏的上半身衣裳就被解了下來,隻剩下一條繡了如意紋的白頭翁寓意白頭如意的肚兜,整個後背都是裸露的。
整個後背一裸露開,無一不是密密麻麻的紅印條,還有好幾條粗糲的疤痕,已經結痂許久了,一看就知道甄氏在薛家遭了多少罪。
薛青兒恨得牙齒嘎嘎作響:“竟然這麼多的傷……新的、舊的都有,這對殺千刀的狗男女……”
甄氏輕聲道:“都過去了……”
薛青兒恨恨道:“早知道娘傷成這樣,我就不該放過賈氏這個賤貨,就該扒了她的賤人皮!”
甄氏道:“女兒家的,不要成天嘴上掛著賤人賤貨,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薛青兒正色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娘,你的性子就是太綿軟、太懦弱了,賈氏那騷貨才敢這麼肆無忌憚欺負你。”
說著,棉布飽蘸酒水,輕輕擦拭著。
甄氏慢悠悠道:“三從四德,相夫教子,是我們女人的最基本功,性子太要強總歸不好。禍福相依,你該謝謝薛蘭兒,要是她強逼著你替嫁,你哪有阿城這麼好的相公呢。”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娘就是識人不清,嫁給了你爹,才把自己搞成這樣。”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給好男人比什麼都要緊,阿城一看就是個好的,你比娘幸福多了。”
薛青兒撇了撇嘴道:“幸不幸福,還得多觀察幾年,日久才能見人心,現在言之尚早。”
尤其江城敢假扮gay來騙她,有‘前科’的男人,更得小心謹慎。
甄氏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啊,日久才能見人心,娘當初就是被你爹一副好皮囊騙了,才傻傻嫁給了他。”
頓了頓,甄氏又歎息道:“娘在薛家當了十五年的媳婦,一直逆來順受,像一條狗一樣,忍得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今兒個總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