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幸災樂禍道:“爹,你看看,昨兒個我就叫娘殺一隻給我們補補身子,她卻死活不讓。這下可好了,雞被人偷了,倒是便宜了外人,肥水都進了外人田。”
家裏的雞少了一隻,江樹也很生氣,但是想到自家養的雞,要麼賣了換銀子,要麼進了江欽的肚子,他卻連個雞蛋都撈不著。
與其如此,還不如被人偷去了,至少誰也落不著好。
錢氏雖然知道真相,卻裝傻充愣的附和道:“就是,就是,你看咱家的孩子都瘦成啥樣了,娘連一隻雞都不給吃,雞蛋也沒有一個。要是早早燉了吃,何至於便宜了外人。”
刁氏怒道:“你們兩個少說風涼話,快想辦法抓賊,說不定還能把雞追回來。”
錢氏低聲嘀咕道:“雞現在都進肚子裏了,還想追回來,真是癡人說夢。”
刁氏加之離錢氏最近,聞得此言,頓時一個激靈:“老兒媳婦,你說啥?我的雞進了誰肚子裏?”
別看刁氏已經年老,耳朵卻敏銳得很。
錢氏臉色微微一變,辯解道:“沒有,娘,我是說,這雞要是早殺了,進了咱家人的肚子裏,也好過便宜了外人。”
刁氏狐疑地看著她:“是這樣嗎?”
錢氏忙道:“當然是啦。”
便在此時,江仙仙跳了出來,說道:“娘,丟的這隻雞可能被二嫂偷偷殺了吃,進了她和蓮蓮的肚子裏。”
錢氏紅著眼睛,怒道:“仙仙,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殺雞,更沒有吃雞。”
江仙仙道:“家裏誰人不知,你的嘴最饞,偷吃也不是一次兩次。”
刁氏臉色陰沉下來,指著錢氏的鼻子,質問道:“老二媳婦,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雞。”
錢氏冷笑道:“娘,捉賊拿贓,捉奸在床,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偷吃雞了?我知道家裏的雞都是您的命根子,您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殺雞偷吃。”
刁氏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錢氏再饞嘴,頂多偷吃點菜、偷吃點米飯,應該沒這個膽子偷吃雞肉。
刁氏問:“不是你,還有誰?”
錢氏不敢惹薛青兒,江城又給了她一碗雞湯作為賄賂,自然不願意說出真相,便搖頭道:“這個我哪知道啊?”
江仙仙又跳出來道:“我看,應該是二嫂偷吃的,我剛才就看到她在偷吃,看得真真兒的。”
錢氏衝口道:“我吃的是雞蛋,不是雞,我不是也分了你兩個蛋……”
還沒說完,錢氏就意識到自己的說漏了嘴,尷尬地笑了笑道:“嗬嗬……沒有,雞我沒吃,雞蛋我也沒吃。”
江仙仙逮住話茬,說道:“娘,你聽到了嗎?她承認偷吃了雞蛋,雞蛋就是那隻母雞生的,她可能是看我撬走兩個雞蛋,嫌不夠吃,所以把雞給殺了。”
這番解釋,卻是合情合理,而錢氏偷吃的毛病,也是人所共知。
刁氏老臉瞬間綠了下來,叫道:“好你個饞鬼托生的婆娘,居然偷吃我老婆子的雞,還敢裝傻充愣不承認,反了你了,這是要翻天啊,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