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一聽,登時眼底難掩怒色,這小賤人每一下都打在她屁股上,要出證據豈不是要露屁股?
即便刁氏再極品、再不要臉,她也絕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露屁股,也不可能在一眾兒孫麵前露屁股,打死她都不可能。
薛青兒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剛才每一下都打在她的屁股上,要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江老爺子和刁氏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對於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一眼就看出自個兒婆娘沒有撒謊。
但她卻不敢出示證據,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薛青兒下手的部位太敏感了,叫她無可奈何。
想到這兒,江老爺子怒瞪了薛青兒一眼,暗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刁氏沒法兒出示證據,卻仍是不依不饒,道:“這個先揭過,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拿洗腳水潑我的事情怎麼算?我現在衣服還是濕的,這個你無從抵賴了吧?”
說著,揚了揚袖子,還能甩出幾滴水來。
眾人見此,皆是大吃一驚,刁氏一向囂張過人,不可一世,沒想到薛青兒竟敢拿洗腳水潑她。
對於薛青兒的彪悍潑辣,眾人又一次刷新了下限。
薛青兒卻不以為意,淡淡道:“潑你又怎麼啦?我昨天晚上已經警告你了,叫你不要來打擾我睡覺。我最討厭別人在我睡覺時候打擾我了,這一次是洗腳水,下一次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刁氏一聽,整張臉氣成了青紫色,罵道:“小賤人,你真是太歹毒了,老娘上輩子是欠了你什麼,你這輩子要這般折磨我?”
江老爺子皺眉道:“老五媳婦,不是你娘要去敲你的門,而是我讓她去的。新媳婦進門三天,三朝回門要早去早回,所以我才叫你娘去叫你起來的。”
三朝回門,又可稱為歸寧、做客、返外家,此為婚事的最後一項儀式,有女兒不忘父母養育之恩賜,女婿感謝嶽父母及新婚夫婦恩愛和美等意義,一般女家皆設宴款待,新女婿入席上座,由女族尊長陪飲。
薛青兒恍然,陪笑道:“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啊,害我都誤會了。”
刁氏嚷道:“誤會?誤會你就可以潑我一身洗腳水,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呐?”
薛青兒笑道:“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別人欺我三分,我還他十分,我才不知道什麼叫惡毒呢。進門第一天,你就來敲我的門,我當時就想潑你一身,隻是正好沒有洗腳水。現在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兩兩相抵,這盆洗腳水就補上那天沒潑的,咱們兩清了。”
“你——”刁氏被她這一襲話氣得鼻子都歪了。
什麼叫做兩清了?感情敲一次門,就得被她潑一次洗腳水,這叫什麼事兒啊?
刁氏活了一大把年紀,以為自己已經夠蠻不講理的了,沒想到薛青兒青出於藍,比她更蠻不講理、更能強詞奪理,簡直了。
江城清了清嗓子,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今天是三朝回門,我就陪青兒回娘家,別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