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兒身形一翻,一腳踩著刁氏的胸口,一隻手夾住江仙仙的手,另一手則用髒兮兮的繡鞋底子往她臉上招呼。
繡鞋底子來得太快,江仙仙還沒回過神來,臉蛋便已挨了好幾下,登時哭了出來。
刁氏被薛青兒踩得動彈不得,臉上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直到江仙仙哭出聲,這才回過神來。
刁氏看著一眾看到驚呆的老老少少,氣不打一處來,尖聲叫道:“你們杵在這兒做什麼?沒看到老娘被這小賤蹄子打成這樣,還不快來救我!”
旋即,刁氏轉過頭來,對著薛青兒罵道:“你這小賤人,我是你婆婆,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也不怕天打五雷轟死你!”
薛青兒冷笑道:“若是天打五雷轟,也得先轟死你這個惡毒的老賊婆。落在老娘手裏,嘴還那麼臭,看來這鞋底子沒吃夠啊!”
她嫌繡鞋底子不夠髒,又在地上刮了兩下,然後接著抽。
眼見薛青兒這般凶悍,江家老二江樹可不敢上前招惹,反而是退得老遠。
而江樹的婆娘錢氏則是一陣快意,想她嫁進江家十五年,被刁氏這個老虔婆欺壓了十五年,偶爾抱怨兩句,便招來一頓臭罵。
錢氏心裏老想著狠狠打刁氏一頓,隻是孝道在上,七出之條像緊箍咒一樣束縛著,叫她無可奈何,如今看到薛青兒替她動了手,心裏怎麼能不快意呢?
不過,快意歸快意,錢氏還是裝出一臉擔心與驚慌,扯著尖銳的嗓子叫道:“爹,老五媳婦造反了,婆婆快被她打死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江老爺子麵沉如鐵,大聲道:“老三、老四,快去拿下她!”
江波和江炳一聽,立刻上前,分從左右抓住了薛青兒的雙手,將她從刁氏胸口上拖離。
江城一見,正要衝去過幫忙,哪知薛青兒雙手被束,冷不防地飛起一腳,對著江波踹了過去。
江炳一愣,薛青兒又是一腳踹過去,讓他們兄弟兩個摔在一起。
隻是這麼一來,刁氏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飛速走到江老爺子,叫嚷道:“老頭子,你看看,這個小賤蹄子都快把我欺負成什麼樣了?”
江老爺子成家立業三十多年來,還沒見過比刁氏更潑辣的主兒,今日真真是大開眼界,氣得連胡子都在抖。
江老爺子陰沉著老臉看著薛青兒,喝道:“老五媳婦,快跪下來給你娘磕頭道歉!”
薛青兒哼道:“憑什麼?這個陰毒的老賊婆,我沒抽死她,就算你江家祖上積德了,她有什麼資格要我給她磕頭道歉?”
江老爺子道:“就因為她是你婆婆。”
薛青兒冷笑道:“婆婆?天底下有她這麼惡毒的婆婆嗎?進門第一天就打我,還敢罵我,就算她是我婆婆,我也照打不誤。”
江老爺子怒道:“就算刁氏縱然有些不是,她也是你的長輩,孝道在上,你怎麼如此大逆不道?”
薛青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這就是我薛青兒行事的原則。什麼長輩不長輩的,統統給我滾一邊去,我才不管這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