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南必皇後嬌嗔的看了陸琨一眼:“你又不是我的護衛,走,扶我道湖邊。”
陸琨強忍著仇恨和厭惡,小心翼翼的將南必皇後扶起,南必皇後身上少婦特有的香氣直鑽他的鼻孔,讓他心煩意亂。
等候在湖邊的嶽明建,見到滿身是血的陸琨和南必皇後,驚叫了一聲,拉著拴著小鹿的繩子上前了一步,卻被陸琨喝止:“不要聲張!”
然後自己現在湖邊洗淨臉上和受傷的血跡,南必皇後軟軟的躺在地上,俏臉上滿是冷汗:“我後背好疼,似乎裏麵有根木棍紮進去了。”
陸琨輕手輕腳的扶起南必皇後,見她後背不住的有鮮血湧出,便掏出隨身的藥粉道:“娘娘,我先給你上些藥,然後回去找郎中吧……”
南必皇後虛弱的點點頭,陸琨便輕輕撕開她背後的衣服,露出一小片麥色光滑的皮膚。然後將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她的後背上。
這時陸琨第一次見到女人背上的肌膚,可肌膚的主人,竟然是他的仇人,想到這裏,陸琨禁不住啞然失笑。
藥粉灑在傷口裏,南必皇後發出一聲醉人的嬌吟,身子一軟,似乎是昏了過去。陸琨見她如此,來不及處理自己的傷口,便將她抱在馬上,讓嶽明建跟在後麵慢慢走,自己快馬加鞭原路趕回。
守衛忽必烈的衛兵見到陸琨帶著昏迷的南必皇後,都是一驚,忽必烈也掙開渾黃的眼睛,示意隨軍的太醫將南必皇後抬走,然後慢條斯理道:“說吧,怎麼回事。”
陸琨下馬施禮,低下頭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忽必烈摸索著座椅的扶手道:“皇家圍獵,怎麼會有熊?來人,將管事的拉出去打死!護衛長自己去領一百軍棍!”然後又掃向陸琨:“你就是耶律狼棄?”
陸琨低頭道:“屬下正是耶律狼棄。”
“朕聽伯顏說起過你,你進唐兀衛不足一年,做事勤勉,又在遼陽;立了不少功勞,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伯顏想讓你做唐兀衛的指揮使,朕本來覺得你還年輕,再曆練曆練,可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沒有辱沒耶律丞相的英名!你這個指揮使,朕準了!”
陸琨聞言,忍著屈辱俯身拜倒道:“耶律狼棄謝主隆恩。狼棄此生,誓死效忠大元。”
忽必烈的臉上不見喜怒:“你護駕有功,可要什麼獎賞?”
“職責所在,狼棄不敢言功,何況皇後娘娘受傷,皇上不責備狼棄,已經是天大的恩典。”
忽必烈大笑道:“包圍她不是你的職責,是那些奴才們不中用!你說吧,要什麼獎賞?”
陸琨見不能拒絕,回頭看見嶽明建已經帶著獵物回來,便道:“狼棄在湖邊救下一隻小鹿,上天有好生之德,請皇上將這隻小鹿放生。”
“上天有好生之德?”伯顏眯著眼睛道:“好生?我隻知弱肉強食!你還年輕,善良點兒也不是缺點,算了,準了!不過,這點獎賞說出去也太寒酸了,既然你不要,我替你做主了!傳旨,封耶律狼棄為唐兀衛指揮使,九月一號行加封之禮,另賞黃金百兩,另封玖月為俊靈郡主,賜婚耶律狼棄,待郡主及笄後完婚!”
“皇上……”陸琨抿了抿嘴唇,還是拜了下去:“狼棄謝主隆恩!”
忽必烈眯著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身邊一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男子:“張天師,你覺得此人如何?”
張宗演抬起眼打量了陸琨幾眼,忽然臉色慘白,支支吾吾道:“此人……貴不……必將大富大貴……”
忽必烈覺得蹊蹺,當著文武百官也沒有追問,這時太醫也上前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的傷並不嚴重,隻是受了點驚嚇,將養幾日便會無礙。皇後娘娘醒來了,說耶律大人身上也被黑熊劃傷,讓小的過來看看……”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陸琨覺得胸口上的傷口疼得難以忍受,卻依然成強道。
“看看又如何?”忽必烈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年輕人也不要逞強,上些藥終歸是好的。”
陸琨無法,隻得解開上衣讓太醫檢查。太醫提著藥箱小跑著來到陸琨身邊,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口,輕輕“咦”了一聲,又檢查了陸琨的脈搏,臉色大變,轉身跪倒道:“皇上,這熊掌上是淬過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