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用的,我怎麼能食言呢?”蕭靖揚了揚眉毛,分毫不讓的回道。
陸琨聽蕭靖和趙權守鬥嘴說起少年之事,覺得眼前原本飄渺的蕭靖漸漸鮮活起來,不再似初識時那樣難以捉摸。
原來,他也曾有過如此明媚飛揚的少年時光,可他現在……卻是這個樣子……
趙權守抬手錘了一下蕭靖的胸脯:“是啊是啊,蕭大俠送的東西我怎麼敢不用啊?這塊匾額已經掛了九年了,還和新的一樣,我夠意思吧?”
蕭靖任由趙權守打了一下,嘴上卻不依不饒道:“死采花賊,你的手不是隻用來摸女人嗎?別碰我。”
趙權守眼中蓄滿了淚水,口中卻調笑道:“誰說的?我的手是隻用來摸美人兒的,來,大美人兒,看招!”說著,另一隻手如閃電般襲向蕭靖的臉頰,蕭靖沒有躲開,任由趙權守抓住了他消瘦的下巴。
“你……身上怎麼這麼冷?”趙權守慢慢鬆開蕭靖的下巴,歎道:“你不是最討厭別人調笑你的容貌嗎?你怎麼不躲開?”
蕭靖揚唇淡笑道:“我……躲不開了……”
“你……”趙權守臉色一白,猛的抓住蕭靖的胳膊,探了探他的脈門,驚訝的抬頭道:“你……的經脈?”
“經脈寸斷……”蕭靖慢慢閉上眼睛,平靜道:“因為那件事……我現在雖有武藝內力,卻不能輕易動用……”
“可是,以你的武功,即使是當年,也沒人能將你傷成這樣……”趙權守顫抖的鬆開蕭靖的手腕,蕭靖的胳膊無力的垂下,可嘴角依然泛著一絲笑意:“當年……我沒有死在那裏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抓住了你?他……”
“是他……”蕭靖含笑點頭:“地下刑房裏,重重禁衛把守,關了我一月有餘,所以你們都沒有找到我。後來,他們以為我死了,就將我棄屍荒野,誰料,那天半夜下起暴雨,我就這樣活了過來……”說到後來,蕭靖的嘴唇微微抖動,似乎想起了曾經噩夢般的記憶。
趙權守含淚抱住蕭靖道:“別說了……是我們不好,沒有去救你們,你還活著就好……”
蕭靖將下巴靠在趙權守的肩膀上,低聲道:“我們當年,也知萬分凶險,卻不能不最後一搏,所以沒有告訴你們……”
趙權守鬆開蕭靖,看著他道:“你還活著就好,他們……”
“我一人活著就已經足夠……幸存者的痛苦,我不想他們承受,幸存者的責任,我自己負擔就好……”蕭靖後退一步,走到陸琨身後,淺笑道:“如今,不是已經有希望了嗎?采花賊,謝謝你……”
趙權守看了看蕭靖,又看向陸琨:“無論是我,還是當年零落四方的兄弟,都願意助你,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陸琨激動頷首道:“有各位英雄相助,光複大宋指日可待!”
“有皇上這句話,我們每個人,都會為大宋赴湯蹈火!”趙權守聞言,也神色激動的施禮道。
“采花賊,答應我一件事,我還活著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這句話我也拜托過劍呆子,他答應了。”
“你見到曾政了?”趙權守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我不說便是,你是怕她知道嗎?”
蕭靖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趙權守歎氣道:“你可知道,她……她一直沒有嫁人,她……”
“我知道……”蕭靖閉目深吸一口氣:“她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即使回到她身邊又怎樣,我不可能活著陪她多久了,既然得而複失,不如就沒有見過……”
“好吧……我……”趙權守艱難點頭道:“你還是那麼任性……”
“是嗎?或許我一直沒變……”蕭靖笑道:“你也沒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日你一定嚇到皇上了……”
“美人兒嗎?我找到的都是上等貨色,你還記得以前你我一起去打劫青樓頭牌吧?那個頭牌現在是我七夫人了!還有那個西夏閨秀,現在也在山寨呢!”
“好了,你身邊永遠不缺女人還不行嗎?”
這時,門外的聲音適時響起:“大王,飯菜準擺好了,要送進來嗎?”
趙權守立刻道:“送啊!為什麼不送?順便叫幾個美人兒進來給耶律大人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