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勒莫點頭道:“大人放心,小的今天就辦好,最晚明天下午趙權守就可以過來。”
巴圖見兩人有些冷落了自己,插嘴道:“色勒莫,你急急忙忙過來什麼事兒啊?”
色勒莫聞言一拍腦門道:“巴圖大人不說我都忘了!剛剛傳來消息,說開元站附近爆發瘟疫,幾乎難以控製了!希田站,東祥州站,土羅火站,普丹站,也都受到波及……”
“那瘟疫有何症狀?”陸琨搶先問道。
色勒莫道:“病人開始就是覺得頭暈,身上無力,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可後來就開始發熱,看郎中也以為是普通的風寒,可服了藥並不見效,然後身上長出紅色斑點,奇癢無比,接著就還是潰爛……當地郎中想了很多辦法都毫無頭緒,很多郎中也因為救人染病……”
“那不能等了,必須立刻控製住流民,阻止百姓出入!”巴圖起身道:“立刻調三百人和我前往開元站!”
陸琨阻止道:“巴圖大哥,倭患未除,失憐的兵不能動。依我看,還是到那裏調動地方軍隊。而且當務之急不是控製百姓,是找到瘟疫的根源,治好患病的百姓。”
巴圖哼了一聲,低低說了一聲:“哪次瘟疫不死人……”然後不得不道:“從這裏隨便點幾個會醫術的,一起去開元站看看吧……耶律大人,此事緊急,你看我們何時出發?”
“自然是越早越好……”陸琨得知瘟疫一事也是萬分焦急,雖然江山不是他的江山,可他也不忍眼睜睜的看著中原百姓受瘟疫之苦,但忽然想到趙權守一事,猶豫道:“可是……趙權守很快就要過來,我不在恐怕不太好。”
巴圖點頭道:“那好!耶律大人你留在這裏安頓好趙權守,我先走一步。色勒莫,你給我撥一百騎兵,在抓幾個郎中,子時出發!”
說完在屋中踱了幾圈,又道:“叫蕭靖也收拾收拾和我一起走!”
陸琨心下一涼,建議道:“蕭靖的身體太弱,風寒也沒好,不若再休養幾日,和我一起走,我也好多準備些草藥帶去如何?”
巴圖思索片刻,不情願的點頭道:“也罷,這種事本來不方便帶著這個病貓,可……唉……”
陸琨知道巴圖是不想自己一人管災區之事,便強忍著不快安慰道:“沒關係,到了那裏找間屋子,將蕭靖鎖在裏麵就好。”
“鎖?”巴圖皺眉道:“如果他真是武林高手,根本困不住他!要我說,這瘟疫來的蹊蹺,保不準就是什麼人搞的鬼!”
陸琨搖頭道:“即使蕭靖就是南宋餘孽,他們也不會用百姓性命開玩笑,要我說,可能是倭人所為。”
“我說是蕭靖同黨了嗎?”巴圖不耐的皺眉道:“耶律大人,我總覺得你處處維護那個蕭靖,你可不要被他那個樣子迷惑了!他肯定不是善類!”
陸琨耐心的解釋道:“我隻是分析罷了,沒有偏袒的意思。不過說實話,蕭靖一直在我家養傷,他為人溫和,談吐也有趣,如果他和南宋餘孽沒關係,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巴圖無奈的歎口氣:“你我同僚,沒必要為一個犯人鬧不愉快,我先去準備了,你看好蕭靖,安頓好趙權守到開元站找我,不出意外,我住在開元萬戶府。”說完,便叫上色勒莫一起匆匆離開。蕭靖等他們走遠,常常舒了口氣,翻了翻桌上的卷宗,見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便進入內室,見蕭靖已經穿戴整齊,對著鏡子梳著一頭長發,他從鏡中看到陸琨,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謝謝你維護我。”
“……”陸琨抿了抿嘴唇,輕聲道:“前輩何必謝我……”
蕭靖放下梳子轉過身笑道:“一國之君的情誼,彌足珍貴。”
“前輩,我……不配以一國之君自居,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我對不起這天下……”
蕭靖搖頭道:“你甘願為百姓以身犯險,便是最大的仁德……一切才剛剛開始,不必多想。”
陸琨點點頭,臉色卻還是有些陰沉。
“不必擔心瘟疫之事,此次另有奇遇也未可知。至於百姓,皇上遇見親臨,自然震懾邪魔。”
“可是……”陸琨心中並不相信神魔,可見蕭靖如是說,也知他從不說虛言安慰他人,也沒有多問,而是道:“可是……前輩你也要和我們一同去那種地方,你……”
蕭靖低眉一笑,眼底流轉的光彩更加絢麗奪目:“雕蟲小技,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