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啊,狼棄兄弟,這個是誰呢?”陸琨循聲望去,竟然是小白。小白今日沒有戴假胡子,穿著打扮更像一名儒生,但手裏捧的大捧梅花卻有些不倫不類,梅花香氣淡雅,讓阿止想到了那個以梅花為名的女子。
許是聽到了小白的聲音,孟星炎又從屋內衝了出來:“小白啊,你可回來了,人家的梅花浴準備好了嗎?”這麼短的功夫,他就換上了一件鑲著金線的大袖,頭上還插了一朵紅色的絹花,讓人忍俊不禁。
小白上前道:“你看,我不是摘來了嗎?好看吧!給你,洗的香噴噴的!”
孟星炎開心的搶過大捧的梅花,又向陸琨道:“記得讓洪晗那個冤家來看看人家啊!”便扭著腰回了屋子,臨走還不忘吩咐人備上熱水。
小白整整衣服,向阿止道:“阿止,聽說後天高麗使者就過來了,負責安全的是伯顏,咱們是不是弄出點兒動靜來耍耍?”
阿止疑惑的看向陸琨,陸琨搖頭道:“我並未聽說,恐怕是因為事關重大,要臨時布置。”
“那……如果此事你來負責,我們便按兵不動,如果是又他人,你便給我們遞個消息,不過不論怎樣,我們都要開始準備了。”
陸琨搖頭道:“此事還是交給霍大哥籌謀吧,一來你們人少,高麗使者進京,恐怕唐兀衛也要參與保衛,貿然行動太過危險,二來我與霍大哥他們聯係方便一些。阿止,現在伯顏還在派人追查你們下落,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妄動為好,保存實力以圖再起。”說完,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阿止沒有說話,但眼睛裏的失望卻顯而易見,三人回到二樓,道別後分頭下樓,陸琨等霍江和張穆離開後,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走到一樓時,卻看見鐵穆耳帶著一幹隨從走進了望江樓,他本想躲開,忽然眼珠一轉,心生一計,便走上去主動道:“鐵穆耳大哥,你怎麼來了?”
鐵穆耳一驚,待看清來人,抬手阻止了馬上要衝到前麵的護衛,大笑道:“狼棄兄弟啊!好久不見!”
陸琨思索片刻,還是沒有施禮故作率真道:“鐵穆耳大哥,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吃飯呢?”
“唉,本來沒想來的,可忽然皇上下旨讓我這兩日回到漠北,收拾東西時,忽然想吃這裏的燒雞,就帶人來了,唉,這種美味回漠北就吃不到了!”
陸琨睜大眼睛道:“鐵穆耳大哥在漠北,很遠吧?”
鐵穆耳聞言哈哈大笑:“狼棄啊,你是真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守漠北啊!我是新年回大都住幾天,早就該回去了,一直在拖著,結果托不下去了!哈哈,今天一飽口福,明天拜見拜見朝廷重臣,後天一早就走了!”
“這麼緊?”陸琨猶豫道:“狼棄有件事想拜托鐵穆耳大哥,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啊,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麼?”
陸琨低頭道:“有些難以啟齒,不知可以不可以私下說……”
“唉,真那你沒辦法,走!”說著,跟著陸琨來到一樓的僻靜處:“說吧!”
陸琨搓了搓手,道:“鐵穆耳大哥,聽說……漠北那裏有時候能遇到白狼?小弟想……如果大哥方便的話,能不能給小弟弄張白狼的皮子?”
鐵穆耳一愣,隨即重重拍了拍陸琨的肩膀:“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不就是一張皮子嘛?何苦這麼緊張?好說,哥哥我圍獵時一定給你弄來!”
陸琨笑得憨厚,摸了摸後腦,道:“謝謝大哥了……”
“唉,小事兒而已,還有事兒嗎?”
“沒了……”
鐵穆耳又拍了拍陸琨的肩膀:“那好,走,和哥哥上去喝酒去!”
陸琨搖搖頭拒絕道:“大哥,很快就宵禁了,我……”
“有我在還怕宵禁?走吧!”說著,鐵穆耳勾住陸琨的肩膀,陸琨心中掛念漣漪,再次拒絕道:“大哥,我得回家了,這麼晚不回去,我怕我女人擔心……”
“耶律老弟啊,你也太疼你的女人了!我和你說啊,女人這種東西不能太疼了,你疼的厲害她們就無法無天了!你要厲害一些,她們才會乖乖的聽你的話!知道不?”
陸琨撓了撓頭,卻隻會傻笑,鐵穆耳無奈的拍了拍陸琨的肩膀:“你回去吧,真是掃興!”陸琨聞言鬆了一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望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