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阿止堅持拒絕道:“你比我們危險,你要做的事情也比我們艱難,我們絕對不能拖累你。”
“怎麼……你不把我當朋友嗎?”陸琨歎了口氣:“你放心,我並不想利用你做什麼,隻是……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應該彼此扶一把。”
阿止感歎道:“我理解,也希望你能成功,可我,決計不能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而影響你的大計,你明白嗎?我還是叫你狼棄吧,狼棄,在伯顏府你要小心,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盡管開口,阿止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阿止,謝謝你,我敬佩你是真漢子,也願意和你成為兄弟,朋友。”
阿止重重點頭,拍了拍陸琨的肩膀,雖然沒有說話,但一切都已經寫在了眼神裏。
陸琨不想談話太過沉悶,便岔開話題道:“對了,韓伯伯,你怎麼也和阿止他們認識啊?”
“這個啊……”洪晗笑道:“宋元聯軍進攻大金時,我爹還是宋軍中的一個小頭目,在戰場上受傷,和部隊失散,又迷了路,不慎走到了阿止他們居住的深山,阿止的祖母見我爹可憐,就收留了我爹,我也是在山裏出生的,我爹和阿止的爹爹關係很好,阿止他們兄弟三個也都叫我一聲洪大哥,後來機緣巧合,我與一神秘道人學習下毒之法,便很少回到深山,但每隔一兩年,還是要去看看阿止他們。”
“不對啊……”陸琨無奈道:“我和阿止年紀差不多,也算是兄弟了,他叫你洪大哥,我叫你韓伯伯,不甘心啊!”
“那……你也叫我洪大哥如何?”洪晗笑道。
“那可不行,蘇伯伯他們可和你稱兄道弟呢!”陸琨尷尬的笑笑:“那韓伯伯,你是怎麼認識蘇伯伯他們的呢?”
“也談不上認識……就是崖山之前,我本想去幫助大宋打退元軍,誰料還是晚了一步,等我到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然後我就一直在崖山附近找大宋的遺臣,能救一個救一個,這樣飄了有快一年吧,就遇到了張世傑大人,我和他有一麵之緣,後來我們聊了幾次,就見到了蘇劉義他們,他們托我做那個東西,也因此見了你一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韓伯伯也很厲害啊,是不是第一次見到我,就認出來了,所以……才自願吃下清越丸的……”說道後麵,陸琨心情也有些沉痛。
“什麼?冤家,你吃下清越丸是為了這小子?”孟星炎聞言,翹起手指驚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藥是沒有解藥的……”
“我知道,可是,為了能想辦法接近他,我必須這樣做。”
“您以為我忘記自己是誰了嗎?”陸琨輕聲問道。
“是……”洪晗點點頭:“隻要能留在伯顏身邊,我就有機會告訴你真相。”
阿止歎道:“洪大哥,你太傻了,即使能留在伯顏身邊,他們也會防備你的。”
“可是,如果皇上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才是天下萬民的悲哀,哪怕是一線希望,我也願意拿命去搏。”
陸琨聞言,深深動容,起身施禮道:“韓伯伯,你為我大宋以身涉險,我替天下百姓,謝謝你,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替您找到解藥,也會全力以赴,不辜負天下萬民。”
洪晗將陸琨扶起來道:“快起來。小的當不起您的這一禮啊……”
“韓伯伯為我大宋甘願如此,受得起一禮。”
洪晗謙恭道:“真不敢當,這是每一個知情者應盡的責任。”
陸琨還欲再說,忽然聽見外麵婉轉的琴聲逐漸變的激烈,便可猜測道可能是有外人要來,便紛紛起身,打開門走了出來,剛剛走到門外,便看到武陵子背著手出現在三樓樓梯口。
陸琨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蕭靖,又與阿止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笑道:“武陵子前輩,好久不見啊!”
武陵子答道:“喲,都在這裏啊!”
“狼棄一直不放心我,便過來看看。”阿止隨口敷衍道,然後轉向陸琨:“也不早了,你下午不是還要當值嗎?不要耽擱了。”
“唉,有你們這樣的嗎?我上來的時候,看到下麵的飯菜還一口沒動,你就讓人家走了?”武陵子笑道:“現在時間還早,你們下去吃了飯再走,要不飯菜沒動就端出去,人家會以為我們望江樓的飯菜難吃到吃不下去呢!”
陸琨見時間果然還早,就叫人把飯菜拿到三樓,與洪晗他們一道吃完飯,才匆匆返回伯顏府,卻被告知不允許洪晗住在別處,而是將他安排在唐兀衛內的一間小屋裏,陸琨也覺得自己有些冒進,便也沒有堅持,而是差人將屋子收拾妥當,看著洪晗住了進去,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