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伯顏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玖月啊!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
“爹爹!”玖月將琵琶扔到陸琨手裏,撲向伯顏:“爹爹,你今天怎麼出來接我了?”
伯顏拉著玖月的手,慈愛的上下打量著她:“玖月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爹爹可擔心你了!”
“我和狼棄哥哥在一起,有什麼好擔心的嘛……”玖月扭動著身體道。
伯顏聞言點點頭:“爹爹自然不擔心,你先回去,爹爹有話和你狼棄哥哥說。”玖月聞言,聽話的點點頭,從陸琨懷裏抱過琵琶,向他調皮的一笑,蹦蹦跳跳的進了大門,陸琨這才上前施禮道:“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唉……”伯顏歎口氣道:“別提了,你們剛走不久,就來了個瘋瘋癲癲的和尚,說看到你和玖月在斜街望江樓買了酒菜出了城,結果在城外遭到幾名黑衣人的襲擊,你為了保護玖月被敵人殺死,玖月也被黑衣人帶走。”
“可是,大人……”陸琨忍不住插言道:“他這樣說,大人就相信了?”
陸琨搖搖頭道:“本來是沒人相信的,可那個和尚帶來了你的頭釵還有唐兀衛染血的戰刀。”
“怎麼會?狼棄和玖月姑娘在望江樓吃完飯後,便到街上閑逛,根本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伯顏閉目點頭道:“我知道……可是當時我的確是亂了陣腳,派人去望京樓,夥計說確實見過你和玖月,你們的飯菜也是記到府上的賬上的,另一批人到了那怪和尚說的地方,的確發現有打鬥的痕跡,地上的血跡還是新鮮的,那和尚說他們帶著玖月往東邊去了,穆清明帶人去追,誰想遇到埋伏,五百人隻有穆清明和另外一個百夫長或者回來,穆清明也受了傷,王絕和吉達走不開,就讓那日蘇去帶了一千人過去,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唉……關心則亂啊……”
“和尚……”陸琨一拍額頭道:“我和玖月在望江樓確實見過一個怪和尚,他見我們來就走了,會不會是同一人呢?”
伯顏神色一凜:“極有可能!拿到戰刀不難,他怎麼會有玖月的發釵呢?”
陸琨回憶道:“當時……玖月見他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對著一桌青菜,就過去調笑,可能是他借機順手牽羊了吧?可是,大人派人去望江樓詢問,裏麵的夥計怎麼不說清楚呢?”
“看來是中計了啊……”伯顏搖搖頭,神色有些疲憊。
陸琨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問道:“大人,狼棄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和我還隱瞞什麼,說吧……”
陸琨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大人府上是不是關押著什麼重要人物?會不會是調虎離山?”
伯顏臉色一變,吩咐吉達道:“快,去後花園看看!”吉達也臉色發白的帶著人快步跑開,陸琨很聰明的低著頭,心中卻暗暗思索,藏在後花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日在車中之人,隻是這個人就是幹什麼的,還沒有從霍江處得到消息。
伯顏看了看陸琨,笑道:“狼棄啊……你剛來不久,很多事情還不想熟悉,所以有時候不是我們瞞著你,你可不要有怨氣啊。”
陸琨恭謹施禮道:“大人厚愛,狼棄一直銘感於心。”
伯顏心中有事,揚了揚嘴角卻沒有笑出來,而是看向院門,眼神裏滿是擔憂。
這時,一名士兵小跑過來,陸琨認出他是趙勝身邊的人,那人跑到伯顏身邊施禮道:“大人,不好了,那個女真餘孽被人搶走了。趙大人也受了傷……”
“什麼?”伯顏愣了一下:“帶我去看看,狼棄,走!”
刑房中,一片狼藉,顯然不久前剛剛經曆了一場打鬥,趙勝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見到伯顏進來,趙勝掙紮著起身行禮,卻被伯顏按住:“別動了,說說情況吧。”
趙勝掃了一眼陸琨才道:“今天,那日蘇走了不久,小的正在刑訊那個罪人,忽然衝進來一個蒙麵人,那人身量較高,身體很瘦,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睛很漂亮,所以看不出是男是女,小的帶人圍攻,可那人身形如同鬼魅,雖未帶兵器,可凡是和他接觸的弟兄,都氣絕倒地,小的也衝上前,可根本沒看清那人如何出手,便倒在地上,然後才覺得全身劇痛,那人來到罪人身邊,解開繩子將他抱在懷裏,然後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小的也昏了過去,直到兄弟們來送飯,才發現……”
伯顏皺了皺眉:“外麵就沒有聽到動靜?”
“大人,小的一直守在門外,隻是因為沒有動刑的聲音有些奇怪,不知趙大人在用什麼方法,也就沒有進去……”剛剛來報信的衛兵低著頭稟報道。
伯顏又問一遍的獄醫:“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都是喉嚨被割開,手法幹淨利落,應該是武林高手所為,可……趙勝大人說那人並未帶著兵器,真是難以理解。”
“沒有兵器就有這種手法……查!狼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必須查出是何人所為!”
陸琨心裏暗暗高興,施禮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