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說到:“你瞎囔囔個啥?這些天他怎麼就不陰不陽了?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天他哪點做得不好了?端茶倒水,前後不離地伺候著你,就是親兒子也未必能做到這樣了。”
郭母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郭父磕了磕煙灰,繼續說到:“那天晚上我一口咬定是護士驗錯了,從他這幾天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沒多想。所以你還是收斂一些吧,省得他冷了心之後,再往深了想。咱們養他這麼大也不容易,難道你還真想讓他以後不管咱們?”
“他敢!”郭母眼一瞪,“老娘養他這麼大容易嗎?他要是敢不養著咱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能不能不囔囔?生怕別人聽不到還是怎麼的?郭鬆是個厚道的,就算以後他真知道自己不是咱們親生的了,隻要不讓他寒了心,他不會不念著咱們養他一場的情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與其去對你那個白眼狼的外甥好,為啥不把心用在自己養大的孩子身上?”
郭母心裏也有了計較,可一聽郭父說劉學桐不好,又不幹了:“小桐怎麼就是白眼狼了?”
郭父冷笑一聲:“他不是白眼狼,會在你為他傷成這樣以後,連看也不看你一眼,問也不問你一聲?這些年你對他比親兒子都親,可他什麼時候對你像對他媽那樣好過?你對他再好也是白搭,不過就是拿你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罷了。”
郭母不服氣,掐著嗓子跟郭父爭論起來。
郭鬆在門外,卻是沒了再聽下去的心思了。他本來是折回來拿飯盒的,郭母打飯打翻了,他想包紮完以後,再去外麵買些飯菜回來給她吃,結果就聽到了這些話。
原來,他真的不是他們的孩子……
親耳聽到這些真相的郭鬆,並沒有覺得多痛苦。估計是因為這些天來的猜測,自己心裏已經有了底,所以就算心裏依然會有些難過,也很平靜地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隻是心裏卻一片冰涼,他原本覺得,哪怕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他們對自己應該也是有感情的,畢竟這麼多年一起生活,就算是陌生人,也能處出感情來。可沒想到,他們卻隻是擔心著他知道真相以後,會不給他們養老送終。
心裏難受,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裏了,郭鬆抬腳往外走。
擔心自己這麼滿頭滿臉血的回去會嚇到家裏人,想了想,還是先去包紮了一番。
就算是這樣,回到家以後,依然把家裏人嚇得不輕。
杜娟正在喂朵朵吃飯,見郭鬆頭上頂著紗布,衣服上還染了不少的血,趕緊放下碗,一臉焦急地迎了上去:“這是怎麼了?”
郭鬆笑了笑,說到:“沒事,騎車摔了一跤,磕到頭了。”
說完,把飯盒放到廚房裏,便轉身上了樓。
杜娟擔心得不行,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