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眨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顧年華頭上的刀口已經可以拆線了。
那兩名外國醫生在大衛離開後的第三天便已經回國了,走的時候留下了一整套的治療方案,再加上軍醫院的醫生們自己的經驗,給顧年華做後期的康複治療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一大早,負責顧年華的醫生便帶著護士,端著換藥的盤子過來了。
錦繡、江珊還有顧小舞都在病房裏等著。
顧年華見三人都一臉緊張的樣子,便笑著說到:“你們別緊張啊,不過就是拆個線而已。”
江珊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事,我沒緊張。”她能不緊張嗎?這麼大的手術下來,現在就拆線的,她真擔心那口子沒長好什麼的。
顧年華知道她們都是因為擔心他才這樣,也不好再勸。
醫生在一旁笑到:“放心吧,他的傷口恢複得很好。之前那麼大的手術你們都堅持下來了,如今不過是拆個線而已,跟那台手術比起來,真不算什麼。”
錦繡也覺得醫生說得在理,那麼大的手術,他們都挺過來了,拆個線而已,就跟被蚊子咬一下一般,算什麼事呢?可這心裏還是緊張啊。
醫生把顧年華頭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拆開,又小心地用碘酒把沾在口子上的棉花給清除幹淨,整個刀口就露了出來。
那是一條長長的,從兩側太陽穴開始,向後延伸,直到整個後腦勺。整個頭皮在手術的過程中,都是要被掀起來的。
這條疤,即便是她們已經看過好幾次了,再次看到,依然讓她們心裏一緊。
醫生拿了手術剪,小心地剪下第一刀。
“哢嚓”一聲,仿佛剪在了她們的心上,讓她們忍不住身子輕輕一抖。
然後,醫生拿著鉗子,夾住線頭的一端,稍微用力一扯,那一根線便從頭皮上扯了下來。
線從肉裏抽出去的時候,有些微的痛感,這點子疼痛感對顧年華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見旁邊三個女人俱是一臉緊張得冒汗的樣子,顧年華衝她們笑了笑:“真的一點兒都不疼。”
三人還是一臉緊張地盯著準備拆第二根線的醫生。
整個拆線過程用了差不多十分鍾。
結束以後,三人都緊張得出了一身汗,臉色也有些不大好。
醫生再次給顧年華上了藥以後,笑著說到:“好了,線拆完了,再過兩天,這藥就可以不用再上了。”
江珊點點頭,說到:“麻煩醫生了,他什麼時候能下地?”
醫生說到:“還要等幾天,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江珊點點頭,對顧年華說到:“聽到醫生的話了嗎?別整天急著想下床溜達。”
顧年華無奈地歎了一聲,整天這麼躺著,真不是個事兒。渾身酸疼不說,最尷尬的是他大小便都要在床上進行。
每次方便的時候,他都跟要上刑場受死一般。如果是江珊在這裏倒還好些,畢竟那是他媽,他小時候啥樣子他媽沒見過,尷尬感還沒那麼嚴重。
若是錦繡在這裏的時候,他就恨不得能憋多久是多久。一是覺得尷尬,二是不想在心上人麵前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