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有一聲,牆頭上的人大笑了起來。
孫寡婦氣得跳了起來,指著張錦繡說:“我呸!你們都當張錦繡是個啥好人不成?有張玉蘭那麼個不知廉恥的媽,她張錦繡也好不到哪裏去!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兒會打洞。這蕩婦生的閨女,那也隻能是個小蕩婦!這才多大點兒,就學著勾引男人了?你們這些看笑話的可得注意了,沒準兒哪天自家的老爺們兒就被這小狐狸精給勾到被窩裏去了!
這老張家的風水就是好呀!當年張玉蘭才多大呀,就勾得學堂裏的野漢子把肚子給搞大了,誰想野漢子跑了,不要她了!當了破鞋嫁給李瘸子,又勾得那麼多的野漢子上了門,聽說一晚上能睡好幾個老爺們兒呢……”
梁瀟氣得大罵:“孫寡婦,你放屁,閉上你的臭嘴!”
孫寡婦叉著腰:“老娘就要說,你們老張家好門風,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別說張錦繡學不到好,你梁瀟一樣不是啥好玩意兒!哪個姑娘家有你這身板子?怕是早讓男人給摸了個遍吧!”
梁瀟聽了這話,哪裏還忍得住,氣得眼都紅了。也顧不上頭上的傷,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撕孫寡婦的嘴。
孫寡婦哪裏好惹的,再加上孫二狗,梁瀟還沒撲到他們身邊,便被他們母子兩給掀了回來。
牆頭上那些人又開始小聲討論起當年張玉蘭的死,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各種惡意的猜測。
張大保此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衝著梁瀟和錦繡吼到:“趕緊給我滾回屋裏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梁瀟眼裏含著淚,上前去拉錦繡。眼下的情況不是她們兩個姑娘家能控製得了的。可是她怎麼能拉不到錦繡。
錦繡渾身僵硬地半跪在地上,牙咬得死緊,手攥得指甲都紮進了肉裏。耳朵裏“嗡嗡”的叫,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眼前又回到了八歲那年的那個晚上,那些男人惡心的笑聲,母親絕望的哭喊聲……
張大保見錦繡不動,氣得上前一腳踹在錦繡的背上:“你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
錦繡被一腳踹倒在屋簷下的柴垛上,一把劈柴的斧子掉在錦繡的腳邊,差點就砸在了錦繡的腳背上。
梁瀟被嚇了一跳,趕緊去扶錦繡,見錦繡沒受傷,這才轉頭對著張大保質問到:“外公,你為啥要這樣?人家欺負錦繡就算了,你為啥還要這樣對錦繡?”
張大保臉色十分難看,沒好氣的衝梁瀟吼:“閉嘴!沒事兒就趕緊回你家,少在這裏瞎摻和!”
孫寡婦拍著手笑了起來:“張大保,你個慫貨!當年張玉蘭能變成那個淫、蕩模樣,還多虧了你們老張家呀!這張玉蘭死了,你們又打算培養張錦繡了吧!”
張大保氣得嘴唇直哆嗦,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直一聲不吭的錦繡突然彎腰撿起落在自己腳邊的斧子,朝孫寡婦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