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見自家媽吃了虧,又看了一眼被幾個女人圍起來的錦繡,眼珠轉了轉,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
李美珍見那護士一直擋在錦繡的床前,她也不敢直接動手,怕這護士真把保衛科的人叫來。便對著錦繡說到:“錦繡,你去跟醫生說,你不治了,要出院。現在家裏一大堆事沒人做,你外婆前幾天也被你嚇病了,你還天天住在這醫院裏燒錢,你也真住得下去!不就輕輕磕了一下,哪家孩子也沒你這麼嬌氣的。”
錦繡沒做聲,她知道,有護士在前麵擋著,這兩個女人是不敢動手的。
李美珍見錦繡默不做聲,氣不打一處來。她家衛紅馬上就要結婚了,女方家要求的那些彩禮和家具都還沒準備完,這處處件件都要錢。這死丫頭在這裏住院,一天就得好幾塊錢,她咋就那麼大麵兒?想到那些錢,她就肉疼得慌。
“我說錦繡,你還傻愣著做什麼?等我們過去請你嗎?你也不怕老天打雷劈死你!趕緊去找醫生辦出院。”
錦繡看著李美珍那副刻薄的嘴臉,手在被子裏緊緊的握成拳。嘴裏卻是小聲的說到:“大舅媽,我起不來,我頭暈,想吐。”
李美珍不耐煩的說到:“怎麼那麼多事兒?不就撞了一下頭,又沒出血又沒腫,哪就那麼嚴重了?別裝了,趕緊起來,早點辦了出院早點回家,家裏還有一堆事等著忙呢。我們哪有時間陪你在這裏耗!”
錦繡帶著哭腔說到:“大舅媽,我沒裝,真的。那天表姐把我從山上推下來,我撞到那花崗岩上的事兒,咱村裏的人都是知道的。我知道家裏事情多,衛紅哥結婚要花錢,我沒想過要來醫院的,是村長怕我死在家裏,這才安排我來住院的。我這就起來去找醫生,我不住了,我把住院的錢省下來給衛紅哥結婚。”
說著,錦繡就掙紮著要起身,隻是試了兩次都沒能順利爬起來。
那護士看不下去,一把將錦繡按在床上:“小姑娘,你是重度的腦震蕩,而且頭骨也有骨裂現象,現在情況才剛好一點,你再這樣折騰,以後可是要落毛病的。”
錦繡哭著說:“護士姐姐,你扶我起來好不好?我表哥結婚要用錢,我不能在這裏住下去了。我回家好好養著,過段時間就會好的。我這麼多年一直住在外婆家白吃白喝,就算做再多的事也報答不了他們的養育之恩,我不能再因為這點小傷拖累他們了。”一邊說著,一邊又試著要爬起來。
門口那些看熱鬧的不住的猜測著。“看來這小姑娘是孤兒呀,這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呀。”
“可不是,這不被表姐推下山傷了這麼重的傷,外祖家還不準醫治,真是可憐呀。”
“看這家人辦事的態度就知道,這小姑娘平時肯定沒少受委屈。”
張家的兩個女人聽著門外的議論聲,又是臊又是氣,恨不得拿針縫了錦繡的嘴。
正在這時,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走到病房門口:“讓一讓,不要堵在這裏影響病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