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神手也是一聲長歎。
正在這時,突聽得街上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千裏神手道:“怎地又來了,莫非是搬來救兵了?這些人真是該死,楚兄方才手下留情,他們竟這般不要臉麵!”楚天舒搖搖頭苦笑道:“恐怕是另一撥客人來拜訪咱們了吧!”
馬蹄聲驟然在樓下中斷,隻聽樓下一人高聲喊道:“不相幹者切莫露頭,好事者格殺勿論!”爾後又朗聲道:“楚天舒楚公子,在下聽得……”
楚天舒推開窗戶道:“聽得我有一把寶刀,你等想借去看看,是也不是?”那人聽的楚天舒說出了他要說的話,心中一驚,嘴巴一抖道:“你,你怎麼知道我要這麼說?”楚天舒道:“夜班三更,諸位前來擾了我的清夢,我非常生氣,勸你們迅速離去,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那人道:“你便是楚天舒?識相的速速將寶刀交出來,免得動刀動槍,上了和氣。”楚天舒見來著十餘人,個個端坐於馬上,一手執韁,一手按刀,目不斜視,威風凜凜,心想:“這些人皆是使得單刀,看著模樣,八成是錦衣衛之人,雖然不是飛魚服和繡春刀,然而出了錦衣衛之人,更有什麼人有這般的威風?”
楚天舒道:“是劉大人讓你們來的,還是石大人讓你們來的。你們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想要刀,就讓他自己來取來,何必這般興師動眾?”
那人聽他們這麼一說,臉色大變,忙道:“什麼,什麼劉大人,石大人,大爺們不認識,快快地將刀拿來,免的受苦!”
楚天舒哈哈笑道:“看樣子是石大人讓你們來的吧,想必劉大人是不會讓你們做著徒勞無益之事的。哈哈哈哈,既然諸位向搶刀,那過來搶便是了!”說著向下一縱,真個身體好似一團影子一般,籠罩在這十人上方,爾後隻聽的啊啊啊聲連響十次,楚天舒便已經輕輕躍入了房中,窗戶依舊開著,他依舊看著下麵,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慘叫聲不絕,原來楚天舒方才一劍下去已將這十人的左耳統統削了下去。速度之快,劍術之高,非常人可以想象。
楚天舒道:“回去和你們大人說,如果你們再敢來騷擾我,我便將你們劉大人的行蹤昭示天下,看他到時候如何收場!”
那十人刀都沒來的及出,眨眼便丟了左耳,個個心驚肉跳,心裏均想:“如果這人削的不是耳朵是腦袋,咱們不是早就在黃泉路上了嗎?”不及細想,紛紛撥轉馬頭,一路沒命的狂奔而去。
楚天舒狠狠地關上了窗戶,沒好氣地坐下來。千裏神手苦笑著斟了杯酒遞給楚天舒。楚天舒握著右拳狠狠地一砸桌子道:“蒼蠅毒不死人,倒惹得人作嘔。劉鎮雲和石秋林明知這些人來也是徒勞,為何還要讓他們前來!真是莫名其妙,想要刀,為何不自己來取,躲在背後,藏頭露尾,鬼鬼祟祟,是什麼男子漢的做法!”
千裏神手道:“楚兄切莫動怒,以在下來看,錦衣衛此來,多半是裝模做樣。你想想,這把蒙古寶刀,人們之所以掙來搶去,並非因他有削鐵如泥之利而是因為他是能讓蒙古人聽話的物事。錦衣衛最擔心的是讓此刀落入鷹爪門或其他有反心的藩王之手,落入你手,劉鎮雲或許正暗自高興呢,你想想,寶刀在你手,黃羽然搶不走,秦王晉王拿不到,那當真是保險之極,他有何苦偏要來找你奪刀呢?”
楚天舒怔怔地望著窗外,覺得千裏神手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可是既是這樣,這錦衣衛為何依舊要派人來呢?喔,是了,劉鎮雲定然是故意給鷹爪門製造假象,以此讓黃羽然誤判錦衣衛到嶽陽的目的,讓他以為奪刀才是錦衣衛的任務。想到這兒,楚天舒又暗自歡喜起來,劉鎮雲和黃羽然越是鬥得不可開交,他心裏越是開心。就這麼歡喜了一陣,楚天舒又覺得似乎什麼地方並不妥當,黃羽然派了二十幾人來,聲勢雖然浩大,何以草草收場?難道他是怕錦衣衛從中漁翁得利嗎?還是另有陰謀?但是不管那黃羽然到底居心何在,看來他都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了,楚天舒想到自己竟能從劉黃表兄二人的互相牽製中暫得平安,心下又歡喜起來。
蘇舒依舊和衣歪在床上,楚天舒和千裏神手各自靠著椅子閉眼小憩,他們依舊在等,難道還會有人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