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卻道:“王爺您是給他們留麵子,其實您心裏也知道,晉王真正派來的是道長,就他們幾個那點微末功夫,再練三百年恐怕也及不上道長半分啊!”
那老者哈哈笑道:“蕭公子過獎了,貧道可不敢當此謬讚啊!”
那中年人沉思一下道:“如此說來,就讓魏家老三跟著道長和蕭公子暗查你兩個帶刀之人,讓魏家兄弟協助董將軍盤查出城之人吧,咱們一明一暗,勝算就多了幾成啊!”
那老者道:“王爺果然英明,如此布置,任憑他們肩生雙翅,也是難逃此劫了!”
魏老四耐著性子聽完了這番對話,氣得已是七竅生煙,心道:“這個小王八羔子,明擺著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也罷,這次大爺們就來個裝糊塗,偏要把那兩個帶刀之人放出城外,然後在城外將刀奪回,看你們秦王府能奈何!”
想到這,魏老四朝老七使了個眼色,兩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院子,返回了他們吃飯喝酒的房子裏。
見他們兩個回來,那兄弟仨便圍了上來。魏老四道:“秦王府裏有個出言不遜的年輕人,竟然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他們既然這樣,就怪不得我們了。眼下我們須先找到三哥,然後故意將那兩個帶刀的小子放出城,等離開了西安城,咱們兄弟們合謀合力將刀奪了,然後或是獻給晉王,或是遠走高飛再做計較。”
魏老五道:“可是三哥突然離開了我們,他到底去哪了?那不成被秦王府中人給抓去了?”
魏老四搖搖頭道:“不像是,要是被抓,也不會是秦王府的人,難道,難道被那兩個小子給抓去了?”
聽得他這麼一說,大家登時毛骨悚然,都為魏老三捏了一把冷汗。
魏老四道:“從先前大哥二哥和三哥的遭遇來看,這兩人倒不是下毒手之人,如果真是他們將三哥擄去,也是怕三哥將他們認出來,依我看,必不至於害了三哥的性命。咱們也不必擔憂,那兩人八成會來找咱們的。”
“你是說他們會來和咱們談條件?”魏老六驚訝地問道。
魏老五道:“四哥說的對,他們想出城,必得通過咱們,而咱們要想保得三哥無恙,必須得幫他們出城。”
魏老四道:“這樣最好,避開秦王府的人和無塵道人,咱們哥兒幾個在城外將他倆做了,拿了寶刀,卻不聲張,回了晉王府便說是秦王府無能,在西安放走了那兩人,這對晉王也有個交代,等咱們弄清楚了寶刀中的秘密在遠走高飛。”
魏老八拍掌道:“四哥說的果然有妙計,實在是高!”
魏老四道:“情況緊急,那兩人必會在今晚與咱們聯絡,明日大家都把眼睛睜大了,將這兩個小子看清楚了,出城後,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們走脫了。”
眾人點點頭會意,然後又各自散開喝酒去了,雖說是喝酒,其實都是在凝神靜聽,靜等楚天舒的到來。
他們整整等了一宿,期間除了秦王派人來吩咐他們明晨去協助董將軍盤查出城之人外,並無任何其他人造訪。不過楚天舒的確沒有讓他們失望,他真的來了,真的來找他們談條件來了。
聽得幾聲輕輕的扣窗之聲,魏老四和魏老六幾乎同時搶出門外,隻見院中房前空無一人,唯獨窗前留有一塊城磚。
一塊長方城磚,上麵刻著幾行遒勁有力的行楷道:“城北悅來客棧有馬兩匹,煩請諸位於卯辰之交牽出至城外南郊柿樹林中,屆時以馬易人。”同時一個深深的圓圈將“牽”字圈了起來。
魏老四盯著這幾行字,竟呆住了。他被刻字人精湛的內力震撼了。他現在才明白原來大哥二哥和三哥受挫不是意外,這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況且此人來無蹤去無影,要想憑自己兄弟幾個來奪刀,根本是妄想。
他出神的望著窗外茫茫的夜色道:“看來,此人功力遠在無塵道人之上,一人本就難以對付,況且還是兩個,以後咱們如果撞見他們,切不可輕易動手,否則吃虧的必是我們自己!”
魏家兄弟中,他雖然排行老四,然而不論功夫和思慮都最為突出,因此不管上麵的三個兄長還是下麵的四個弟弟都十分信服他。聽他這麼一說,都不禁黯然起來。
一番沉默後,魏老四又道:“今晨,我和七弟牽馬出城去換回三哥,五弟、六弟和八弟去北門佯裝協助盤查。如若秦王府上的人問起三哥來,你們就說三哥舊傷複發,我和七弟帶他找郎中去了。”
眾人點頭答應。
待魏老四安排妥當後,天邊已出現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