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又舒了口氣說道:“哦,那就隻好委屈你了哦。”
洗漱後,蘇舒和衣而睡,楚天舒坐在椅子上,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住後腦勺,看著外麵沉重的暮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些人真的是晉王府的人嗎?聽方唯存所講的,這些人必是為了這把蒙古彎刀而來,不過也難說,萬一方唯存在路上見到了受傷的魏家三兄弟,故意說將他們去忻州搶刀以讓自己深信不疑呢?這個方唯存到底是什麼人?畢竟今晚上都是他在說,而自己並未親眼見到,並未親耳聽到,當不得真,但又不能完全不信。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來找自己呢,看來以後得多加小心了。
這柄蒙古刀真的藏著一個大秘密嗎?還是有人故意這麼說,以使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而借機漁利?人心叵測啊!
疲倦漸漸襲來,楚天舒將彎刀小心係在腰間,又將寶劍抱在懷裏,靠著椅背,也沉沉睡去。
半夜裏,楚天舒醒了好幾次,每次都聽得沒什麼動靜,爾後又漸漸睡去。
天剛朦朦亮,楚天舒便叫醒了蘇舒,兩人洗漱後,就準備匆匆離去。楚天舒告訴店小二說他們有事要出去一趟,這兩間房他們還要住一天,房錢先付了,找兩把鎖子將門給鎖上,也不用打掃了,中午之後就回來。店小二自是讓他們放心。然後他們從馬廄裏牽出了馬,一溜煙向城南奔去。
大南門真是大的出奇,高寬均是八丈有餘,城樓更是高高聳立,八角樓簷上吊著的大銅鈴在晨風中叮鈴叮鈴想個不停。
楚天舒和蘇舒也顧不得讚歎這城門和城樓的雄偉壯觀,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蘇舒更是想的要及早離開這充滿詭異的地方,也顧不得寒風刺骨,一路催馬,未及一個時辰便到了榆次老城。
此時太陽也露出了臉來,溫暖的陽光頓時將方才徹骨的寒風馴服得不再那麼桀驁。街道兩旁不少賣早點的攤子也陸續有人來去。看著熱騰騰的早點,想著方才走的急還沒得及吃早飯,楚天舒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吃點早點吧?”楚天舒回頭向蘇舒問道。
“好啊,吃了還暖和一點。”蘇舒甚是讚同地說道。
兩人翻身下馬,將馬拴到路邊的馬石上,要了兩碗八珍湯和兩籠小籠包,津津有味地吃著。剛才籠罩全身的寒意,便在這熱騰騰的八珍湯的驅趕下,紛紛散去。
匆匆吃過後,兩人又匆匆起程,一路上並不停,隻是在走出一二百裏後,便讓馬兒放慢腳步緩緩走著,等馬兒歇過來後,又縱馬奔馳起來,到了正午時分,便已到了霍州。兩人找了個飯館吃了午飯,又安排小二給兩匹馬問了豆料,稍作休息後,又開始趕路,一路上倒也無事,傍晚時分就已經抵達了永濟。
永濟的水餃是晉南的名吃,鮮美的香菇肉餡包在薄薄的麵皮中,蘸著酸中帶甜的老成醋,楚天舒吃的是讚不絕口,一邊忙著吃,一邊又忍不住要讚美,這可忙壞了他的嘴巴。
蘇舒看著笑道:“隻可憐你沒有多長一張嘴巴,要不然也不用這麼應接不暇了。”
最後還是肚子辜負了嘴巴,連吃了三盤後,他的肚皮便連連向嘴巴求饒——再也吃不下了。
蘇舒看著他這個小孩子一樣的吃相,竟是滿心的歡喜,她喜歡他這樣盡情地吃,盡情的喝,細細想來,她總覺得楚天舒沒有一樣讓她討厭。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時而傻傻,時而精明的他了?
她有點不敢承認。
一路的狂奔,不僅是馬兒,就連他們倆也是渾身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