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中有毒(2 / 3)

先前熟讀邊塞詩,雖胸中激蕩,然而卻總是幻想,邊關的城牆有多高?邊關的寒夜有多冷?邊關的將士有多苦?邊關的豪情有多強?如今終於見到了真正的邊關,才覺得其實這要比先前的想象壯烈的多。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楚天舒有幾分感慨,“如果早出生幾十年,自己必定也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將軍”,對這一點,他深信不疑。他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是否的確有很深的邊塞情結。

蘇舒雖是自幼居住在九邊之一的大同鎮,然而太原鎮這固若金湯的城池的確是大同鎮所不能比肩的。她心裏絕對認可自己的這一想法,隻是嘴上不說而已。大約很少有人喜歡說自己的故鄉遠不如別的什麼地方。

所以她心裏雖然是暗自驚訝,卻不肯將這種驚訝像楚天舒那樣表露無遺。

走在南北十裏的長街上,城中最顯眼的地方莫過於宏大威嚴的晉王府。

站在城中向東北角望去,那座燈火輝煌的王府彰顯著皇族的富貴與榮華。

朱棡雖已仙去,但是晉王這個王位卻是不會隨他而去的,這座華麗的王府也是不會隨他而去的,所以富貴與榮華仍在,窮奢極欲仍在。

王府再大,似乎並不是楚天舒可以借宿的地方,所以楚天舒和蘇舒正牽著馬邊走邊找客棧。

繁華的城市,客棧往往很多很大很豪華,當然入住的人也是很大。

他們一連問了八家客棧,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家尚未客滿的德馨客棧。

劉禹錫有言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所幸的是這家德馨客棧並不簡陋。

楚天舒要了兩間緊挨著的天字號客房,這樣既少了和蘇舒同屋的尷尬,又能彼此及時地相互照應。然後又吩咐將兩人的坐騎牽到馬廄,好料好水的喂著。

蘇舒自是毫無異議,雖然他非常願意楚天舒為他守門,可是她總不成將這話說給楚天舒來聽。

兩籠牛肉蒸餃,一碟六味齋醬肉,一碟蕎麵灌腸,再加一盆香氣逼人的全羊雜擺在楚天舒房間的桌子上,這使得楚天舒頓覺餓意連連。

北方的美食雖然不及南方做的精致,卻是絕對的夠味。小巧精致的南方菜總不如北方菜在味覺上有衝擊感。這是楚天舒這幾天頻吃北方菜的心得。

當然,在味覺極富衝擊感的還有陳了十幾年的杏花村。

杏花村酒是杏花村產的名酒,自然也是美酒。

楚天舒很享受地享受著這直衝喉嚨的美酒的衝擊。

蘇舒很情願陪楚天舒多喝幾杯,所以一直慢慢地喝,雖然每次都喝得很少。

楚天舒不介意她喝多還是喝少,隻要她坐在這兒陪著他,他就萬分的開心。現在他突然覺得隻要蘇舒在他身邊他就必定會很舒心,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至少楚天舒覺得十分奇妙。

美食讓他開心,蘇舒讓他開心,反正是開心,所以開心的楚天舒就開心地吃了飯菜,開心地喝著美酒。

蘇舒也很開心,她雖然吃的不多,喝的也不多,然而看著楚天舒開心地吃開心地喝,她就十分的開心。這又是種什麼樣的奇妙感覺呢?蘇舒不是楚天舒,她心裏其實是懂得的。

喝了五六杯後,楚天舒突然不喝了,他麵色凝重,蘇舒看著他的表情大吃一驚,夾著菜的筷子就是送不到張大的嘴裏。

楚天舒用手指指桌上的壺酒搖了搖頭,又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狀,蘇舒緊張地點點頭。

楚天舒故意高聲道:“真是好酒啊,好酒,執起杯子來就往嘴邊送,蘇舒隻見一道水柱極速從酒杯中射出,靜靜地灑落在一旁的地上。楚天舒隻將那空杯放在嘴前做喝酒狀,然後左手拽出一塊手帕,將嘴角拭了拭,爾後又將手帕攥在左手掌中。

蘇舒頓時明白了,酒裏被下了毒了。

楚天舒道:“來,來,來,吃菜,吃菜。”

楚天舒雖然在說話,其實早以運氣內力來,月魄真氣將這已喝入體內的毒酒團團包住,直把毒從酒中過濾出來,爾後強用日魂真氣,將這些毒從左掌上逼出,盡皆附於手帕之上。

蘇舒沒有多喝,頂多就是少半杯,所以並未感覺到異樣。

這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其實也就是蒙藥而已,混在香味濃烈的酒中自是極難發現的,楚天舒要不是體內精純的真氣不斷衝擊這些毒酒的話,他也是萬難發現的,多虧了自己內力渾厚精純,要不然這次非著了道不可。

“難道是黑店?重兵駐紮的重鎮不大可能有黑店長存呀?難道是另有他人在暗中作祟?到底會是什麼人呢?難道是那個自稱方唯存的素衣男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