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家飯館前,見蘇舒翻身下馬,楚天舒也下馬來,二人分別將馬拴在門前的兩棵碗口粗的楊樹上。進得飯館後,蘇舒向店小二道:“來兩碗大刀切麵,一個大碗一個小碗,再來一盤鍋魁,一盤瓦酥,切二斤牛肉來,哦對了,再上半斤老白汾,要溫好的。另外,外麵的兩匹馬,你給弄些上好的豆料來,順便給他們打一桶清水。”說著,將一錠二兩的小錁銀子遞給老板。
店小二道:“您盡管放心,我一定照辦。”
見蘇舒幹脆利落地點了菜又吩咐了店小二喂馬飲馬,楚天舒竟有些吃驚,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蘇舒辦事會如此的雷厲風行。
見楚天舒滿臉的驚訝,蘇舒微笑著示意他坐下。
片刻之後店小二端上了一大一小兩碗麵來,方才聽蘇舒叫的是大刀切麵,心道:“這大刀切麵必是寬而且厚吧,要不然為何偏用大刀來切呢?” 他還沒來得及跑到廚房見識一番,這麵就端上來了,大刀倒是沒見到如何個大法,這切麵還真是非同尋常,楚天舒算是真正開了眼界了,條條麵細如發絲,如果用來穿針必定可以順利通過,更神奇的是麵條整整齊齊盤放在碗中,竟無有相互纏繞之狀,真是歎為觀止啊!
等到鍋魁上來後,楚天舒更是驚訝地忘了吃飯。“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餅子呀,徑有尺許,厚有寸餘,幸好已經被切成了扇形小塊,要不然這麼大可怎麼吃呀?”楚天舒圓睜著眼,看著看著竟自語起來。
蘇舒見他這個呆樣,禁不住掩口笑起來。
“怎麼樣,楚公子,您好歹也是走南闖北的,這特色美食,您可曾見過?”蘇舒笑著問楚天舒。
“沒有,沒有,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太震撼了,太震撼了!”楚天舒依然是麵目呆滯地說道。
等到上了瓦酥,楚天舒才緩和了剛才驚訝地情緒,他看著這盤外有雕花的金黃色“瓦片”道:“真是精致,真是逼真啊,有我們江南酥餅的風格,好得很,好得很!”
這頓飯,楚天舒幾乎是在夢幻中吃完的,時而驚訝,時而點頭,甘冽香醇的老白汾讓他讚不絕口,比起先前的竹葉青來,老白汾更是將汾酒的特色一展無餘。楚天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會這麼喜歡這種烈酒湧入胸膛的感覺,他說不出緣由來,隻覺得壯烈,隻覺得豪爽。
蘇舒吃的並不多,一小碗麵,一小塊鍋魁,半片瓦酥,幾塊牛肉,不過她吃的很慢很慢,她想讓楚天舒從從容容地多吃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實在無法從楚天舒身上看出一丁點需要提防的地方,這個名滿江湖的青年俊傑其實依舊還是那麼的率真,那麼的真誠,有時候竟還有幾分童真。
楚天舒先是嚐試著吃,然後便是大口大口的吃,最後幾乎是拚命的吃,他也知道蘇舒的美意,然而看著還有一半的“大餅”時,他也衝著蘇舒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實在是吃不下了!要麼咱們把剩下的帶走吧!”
蘇舒道:“鍋魁涼了就不好吃了,等到了太原,那兒還有好多你沒吃過的美食了,或許到時候再給你鍋魁,你還顧不上吃了!”
楚天舒點點頭,竟還是滿是遺憾的看著這剩下的鍋魁。
起身後,蘇舒問櫃台上的老板道:“老板,這兒離太原還有多少路啊?”
老板道:“兩百裏來裏,要是騎馬的話,天黑前就可以到。”
楚天舒衝蘇舒一點頭,蘇舒會意,兩人便出了飯館。
馬兒和人一樣,顯見吃喝得已是肚皮圓滾。麵前的木盆裏尚且還有不少的豆料,旁邊的木桶裏的水倒是剩的不多了。
楚天舒道:“既是兩百裏路,也不在於這一時半刻,還是在這忻州城中走走看看吧。”
蘇舒知道楚天舒吃的太多,要是現在就走,必會在馬上顛簸的難受,更何況兩匹馬也是剛吃了料,懶的走,倒不如遂了他的意思,在這忻州城中看看,反正天黑之前定能抵達太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