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屋之內當然不會如離顏所想是夜辰了,裏麵相互爭鬥的正是峨眉派的靜安師太,華山派羅掌門已經驚龍幫的龍幫主,此三人為火焰鳥所傷,雖然目前得到了暫時的治療,不過尚且需要火焰鳥的內膽方能徹底治好。
三人多方打探,終於得知這火焰鳥竟飛到了這極寒的天山山頂,一路艱難跋涉,卻是連半根毛也沒見著,倒是帶著的幾名弟子反受了風寒,隻得在這天山上暫住下來。好彩被他們找到這間石屋,可以暫時歇腳。
原本也是相安無事,可這石屋很小,隻有一間臥室,三名掌門人倒是無礙,隻是各自都有生病的弟子,都想安排一個舒適的環境給他們養病。為了這間房,三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
“龍幫主,羅掌門,我們峨眉派可都是女流之輩,諸事多有不便,這間房當然應該讓給我們峨眉派了。”靜安師太趁著另外兩人交手的間隙申辯道。
“放屁!”另外兩人雖處於敵對狀態,卻也異口同聲的一口否決了靜安師太。
“就你那些小尼姑是人,我的這些個兄弟就不是人了?!”
三人功力相當,誰也占不了上風,卻誰也不肯罷手,原本因為火焰鳥之事,三人早已不和,如今也不過借此緣由發泄心中不滿而已。
“全都住手!”三人不防有第四人在場,還出言阻止,齊齊扭頭看去,卻是個黃毛小丫頭。
“小丫頭,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龍嘯天原本長相就粗獷,再加上臉上火焰鳥的抓痕仍在,顯得更加猙獰。
離顏沒有說話,徑直走到石桌旁坐下,直接取了溫在爐子上的水壺,為自己沏了杯茶。
“我問你話呢!”龍嘯天看她淡定悠閑,胸中不由怒火騰騰,音調也更不友善。
“此乃我離顏的屋子,何以我竟不能說話?”離顏飲完杯中茶水,方緩緩說道。
眾人一聽她竟是天魔教聖女離顏皆倒吸一口冷氣,江湖上關於離顏的傳言有許多,最常見的就是殺人於無形,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江湖上沒有人見過她,因為見過她的人已然沒有活著的可能。
“笑話!魔女怎麼會自呈身份!”龍嘯天看她年紀輕輕,麵容清秀,眉目和善,與傳言中的女魔頭大有出入,不甚相信。
離顏也不與他爭辯,氣定神閑的看著屋內一幹人等,為了一個房間竟也不惜大打出手,竟還自封名門正派,行為坦蕩,實在可笑。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竟敢如此目中無人!”靜安師太拂塵一掃,冷哼道。眼前這個丫頭的確不太像魔教聖女,即便她是,此刻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這丫頭好生無禮,我且給她一個教訓,好叫她往後見著我們鞠躬行禮!”羅通銀蛇鞭由袖口飛出,疾馳的飛向離顏的脖頸。離顏瞳孔收縮,眨眼間人已經退了數步,逆向而上手指快速的在羅通的幾處大穴輕點,另外兩人還未及反應,各處穴道亦被封住。三人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盡皆無語的瞪著離顏。
“爾等實在吵得讓人受不了,委屈各位了。”離顏也不理他們滿含恨意的眼光,而是專心的研究著他們臉上的傷痕。
“這是火焰鳥的抓痕,難道火焰鳥到這天山來了?”離顏纖細的手指翻看著龍嘯天臉上還未結痂的傷口,痛得龍嘯天呲牙咧嘴,卻是發不聲音,隻能狠狠看著離顏。
“想必已經得到過治療了。”離顏用溫水將手洗淨,“原來你們就是大鬧梅花山莊的靜安師太、羅通掌門和龍嘯天龍幫主。”
“你們放心,既然你們是教主的人,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說完便不再理他們,任由他們像木頭人一般立在那裏。
原本這天山上天寒地凍,普通人根本在這裏待不上兩個時辰就要感染風寒,雖說三大門派的弟子多少都有些內功底子,不過終究太過薄弱,跟著掌門人在這山上已經耽擱了小半個月,吃不消是很正常的。再者這雪山沒有可以治療風寒的藥,時間一久便也要人性命。
好在離顏隨身帶著不少藥丸,一人喂了一粒,即便不能根治,也能緩解他們的痛苦。然後又在地下室裏取了些銀碳,燒了個火盆,整個房間漸漸有了暖氣。這樣一忙,也耽擱了時間,日頭西斜,一輪彎月盈盈掛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