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婆慢慢走遠,隻是最後回頭看了王小北最後一眼,緩緩道,“你,是第三個!如果你見到紅月,麻煩告訴他……”
王小北等著老人的話,忽的聽到濁寒嗡嗡做響,這劍終於是要自己出鞘了。
“告訴他,陽春白雪,我……等他!”孟婆婆蒼老的臉上滿是溫馨,這似乎是許多年前的約定了。
“嗯!”王小北看著老人離開後的雪地,空空如也。
隻剩下一個玉杯,裏麵的熱酒冒著冷冷的霧。
“你要記得,血海澤內有諸多怨念,或者說那是無盡的夢境,如果你走不出的話,這一世你就要化為白雪了!”蒼老的聲音響徹天地,王小北就要抓住劍時,濁寒直接化作黑白之氣,散於天地之間。
那棵大柳樹再一次開始搖曳枝條,還是那乒乒乓乓的聲音,王小北屏住呼吸終是走近了那個沉默的男人。
“果然,意料之中!”王小北看著那張臉,失聲笑道,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難道我也是你的來世嗎?”看著爐中的火焰,那是血,燃燒的血,是蠻祖用自己的血海所化的火焰,現在這燃燒魂力的火焰正在錘煉著那黑鐵般的物質。
“小子,離遠點,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星空的力量,小心自己的小命不保!”蠻祖終於回道。
“星空的力量?”仔細看去,那鐵之上居然有著星辰之光閃耀。
“嗯,星空!”男人頭也沒有抬的回道。
“寒古為尊,星空封王,將星空之力拿來鑄劍的還是怎樣的存在?”王小北想到那玩弄寒古的蠻祖,以及古岩的自稱。
古岩自稱半人半神,這淩駕於王之上的又是怎樣的境界。
“你聽說過神嗎?”蠻仿佛自言自語,王小北不知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在和蠻祖對話。
“我……不知道。”
“也是,如今關於我的故事應該隻是隻言片語了吧,畢竟總會有新的傳說出現?”他還在捶著那黑鐵,浸人心魄。
“嗯,他是一位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王小北敬佩道。
“也就是說你是第三位了嗎?”隻是幾句話,蠻祖就已經猜測出了王小北話語中隱晦之意。
“嗯!如果前輩真是所謂神的話,那麼就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劍尊前輩是一代王者,而我不過是勉強的半尊罷了!”
“尊!他來的很早,看來他也回不來了……”
“也回不來了!”王小北詫異道,劍尊自來自在逍遙,最後卻是一劍戰蒼穹,留下孤劍一柄。
“你呢?你要怎麼做,我們,或者說你自己都在等著這個答案啊!”
“嘭!”錘擊聲停止,蠻祖黑色瞳孔幽若暗夜星辰,他忽的血袍在身,手提融鐵望向星空。
“小子,與其問什麼是尊,什麼是王,什麼是神!倒不如問你自己你想要怎麼活?”
那驕傲的聲音響徹天地之間,也許那個年代裏他的聲音就是寒古的規則,也許他那改天換地的力量,也抵不過這一幕。
一個男人,喜歡安穩的男人,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打打鐵度著日子,偏偏因為一個女人,離開家鄉多年風雨,成為的是不為人知的傳說。
“走遍千百星空,尋過百萬光陰,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那是誓言,是不甘,是一種大英雄的氣魄,與天鬥,與命鬥。
天地色變,寒古扭轉,一幕幕與當初在小白屋中所見完全相同。
“原來,你是為了她扭轉乾坤,劍尊難道也是為了月神一人才迎戰蒼穹的嗎?”
最後長劍落下,那血袍男子踏著星空離去,血海澤內,紫衣男女,還有靈與南屠,他們離開了這裏,對於寒古大陸而言他們也不過是新人,但他們天資卓越,也以為這把劍日後麻煩不斷。
“紅月,小孟,等它的主人出現吧,三代興衰,到時你們便自由了!”
“嗯……”
“這就是開始,是那的三分之一,那麼也就是說外加上次的結束,還有三分之一的記憶!”王小北自言自語。
蠻祖早已消失不見,還剩雪地和他自己,王小北就端起玉杯將酒一飲而盡,杯子剛剛放下,酒水自滿。
“又滿了,滿滿的套路!為愛人離開家的宅男蠻祖,為愛守家的探險家劍尊,還有迷路的野心家王小北!”
“那劍尊是王,蠻祖便是王的老子,我不就是王的兒子嘍!”王小北哭笑不得的氣惱道。
半晌後,王小北慢慢的坐下,開始一個人慢慢的喝著玉杯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