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將利爪抽出,並沒有往深處撕扯他的心髒,因為它也沒有了力氣,噴了一口粗氣便倒在地上。
看著這個畜生的龐大身軀倒下,翎軒突然一笑,這一笑,鮮血湧上喉嚨從嘴中如瀑布一般流出,悶哼一聲倒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落在地上,一切,都沒了。
突然之間,他明白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是孤獨。隻有無盡的孤獨。
父親,我再也不能尋找到你了。
翎軒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母親的畫麵,一隻手緩緩伸向那個畫麵,母親,你要帶我去了嗎。
他輕輕咳嗽,暗黑的鮮血奔湧而出,將自己染成了一個血人。
緩緩的,他閉上了沒有生機的雙眸。
跳動著的心髒戛然而止。
“主人,主人,起來啊,別睡。”小七現在隻有呼喊,呼喊,再呼喊。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驟然小七全身泛著金光,微波在金光中輕輕蕩漾,頓時,整個金光都罩在翎軒的身上,金光照在他麵如死灰的臉上,這張清秀的臉已經緩緩變色。
翎軒,已經死了。
而小七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一個勁的給他實施無用的治療,但,並非完全無用,這金光可以使翎軒不受到外界的任何攻擊。
更不用說小小的一個畜生。
原本鮮活跳動的心髒已然麵目全非,心髒漸漸開始發黑。
滿是鮮血的手臂中竟然有一粒金光快速的移動著,就像有目標似的衝向內髒部位。
驟然一顆晶瑩剔透泛著金光的液珠在這具冰冷的屍體中,橫衝直撞。似乎很討厭這個沒有生機的環境。它來到一個龐然大物之前,這個物體上有一顆與自身一般大小的血洞,這個龐然大物不就是那顆心髒嗎?液珠就像見到了出口一般興奮,奮不顧身地一縱。
毫無生機,甚至烏黑的心髒上竟起了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的奶霧,就像做蠶繭一般,這層薄霧竟愈加濃鬱厚重,還有一些乳白色的條絲交織纏繞在一起,短短的幾秒之間,心髒竟被包裹在這個乳白色大繭中。
與此同時,大繭中的那滴液珠不再晶瑩剔透,漸漸的開始變的實體起來,儼然凝結成一顆金黃發光的固體。
驟然。
砰的一聲,大繭裂開,宛如青蟲的一生,一生的苟且偷生,從繭中爆裂而出的它—蝴蝶。注定此生不平凡!
隻見金光一閃,一顆完好無損,閃耀著璀璨之光的心髒竟開始緩緩跳動起來,此時泛著金光的固體一閃一閃的,似乎在發揮著什麼作用。隨著心髒的起伏跳躍,內髒周圍的脈絡竟開始自行修複起來。
隻是奇異的是,原本鮮紅沸騰的血液儼然成了妖異的紫色液體,取而代之的紫色,微微的點星著光芒,也就是說,他身上所流下的,已經不是人類的血液了。
驟然身體竟變得修長了幾分,瘦弱的身子堅固不催,這模樣儼然是長大了幾分。
“啾啾”
“嘰嘰喳喳”
“喳喳嘰嘰”
儼然是清晨,嘈雜的鳥鳴聲不斷地灌入耳中,陽光透過窗戶,沐浴在客廳中。地板上不時閃耀著金光。
“額,啊”一個少年躺在地板上,想要爬起卻無可奈何,背後似乎被東西所黏住,無法動彈。有些撕扯的疼,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地上竟是一大灘的血跡,將他的內衣與肌膚緊密得凝結在一起,使他無法動彈。
這位躺在地上滿是生無可戀的表情的少年,可不就是翎軒嗎?
翎軒一咬牙,隻聽見“哧啦”一聲,他掙脫了凝結的血液帶給他的阻力,翎軒右手撐在地上,左手不斷的摸索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副眼鏡被抓在手中。
眼眸動了動,翎軒睜開了眼眸,一雙驚心動魄的雙眸展現在外,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一定會不加控製的驚呼起來,這是一雙多麼有神的眼眸啊,他原本漆黑的眼瞳儼然轉變為稀少奇異的紫瞳,帶給他一份無形的威壓與尊貴。
翎軒將眼鏡架在鼻梁上,竟感覺大腦有些暈眩,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翎軒心中一驚,他將眼鏡取了下來,視線又重新變得清晰可見,不,應該是前所未有得清晰。
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重生之後的他,竟不再需要眼鏡的輔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