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隱約傳來夏布利的慘叫。
拜倫臉色微變,沒有多說廢話,直接伸出右手食指。
穿著亞麻短袖,一頭雜亂棕色長卷發的小流氓嘴角的那一抹輕佻戲謔的笑容在下一刻化為驚恐。
最後被淡藍色的冰層徹底掩蓋。
小流氓向後翻倒在地,窒息的恐懼讓他忘記一切,隻顧著用手不斷的撓臉上的冰層。
拜倫走過去,一拳頭砸暈了他,幾步衝進酒館。
髒亂的酒館已經打掃幹淨,破碎的桌凳也清理了出去,原本擁擠的小酒館顯得有些空曠。
夏布利肥大的身體倒在老舊的木地板上,縮成一團,抱著腦袋慘嚎。
旁邊站著兩個流氓,正用腳狠踹他的肚子。
最後一個流氓施施然的坐在一張木凳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暴行。
門口的光線變化,讓他們都回過頭,幾道打量的視線從拜倫身上一掃而過。
他們認出了拜倫。
坐在凳子上的流氓站了起來,挑起眉頭,高傲的說道:“拜倫,終於找到你了,乖乖跟我們走一趟,今天……”
他的話戛然而止。
某巫師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一個字都懶得講,掌心直接浮出一顆乳白色光球,整個酒館都在強光中閃了一下。
拜倫往前猛衝了兩步,然後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那個領頭的流氓,忍著不適,抽出匕首,摸索著把它擱在夏布利的脖子上,殘忍的威脅道:“你往前走一步,我就割斷夏布利的脖子。”
移動的腳步聲立即停了下來。
幾人都不敢妄動,靜靜的站在原地,直到他們重新回複視野。
拜倫果然依言站立,隻是臉部緊繃,看不出喜樂。
這個蓄著短須的小流氓右邊的嘴角微微往上彎,他抬起頭來,語氣微怒:“可笑的小醜,還不把劍放下?想讓他死嗎?”
匕首開始在夏布利的脖頸四處遊走。
拜倫的音調波瀾不驚:“你們是來找我的?”
小流氓陰陽怪氣的嗤笑:“哈,山姆隊長的同謀者,你說呢?”
拜倫冷漠環視一圈,念頭急轉。
幾個小流氓都是鎮上的年輕人,夏布利算是看著他們長大成人的長輩。
他在這裏刺激三人,他們未必不會對夏布利下手。
但是……
巫師決定賭一賭。
他往後倒退幾步,退到門口,轉身跑了出去。
三個流氓齊齊愣住。
領頭的家夥最先反應過來,一腳踢開夏布利,怒吼道:“還不快追!”
他們跟著衝出酒館,巫師已經不見蹤影,酒館外麵隻有稀稀落落幾個聞訊而來的鄉民和躺倒在空酒桶旁邊的小流氓。
“一個隻會兩手戲法的小醜就能把他打暈,真是個廢物。”年輕的流氓蹲下去,用手啪啪啪的打了幾下,昏迷的家夥還是沒醒。
就在這時。
空酒桶後麵,拜倫豁然站起。
伸出的手指上麵還纏繞著流轉的魔力。
領頭的小流氓仰麵翻倒在地,捂著頭在地上滾起來,嗚嗚的悶響由冰層下方傳來。
剩下的兩個流氓,一個轉身就跑,另一個彎腰想要去扶地上的家夥。
拜倫冷酷的聲音在他側麵逼近:“你敢扶他試試?”
小流氓身體一僵,連滾帶爬的跑了。
地上的翻滾的小流氓終於摳破冰層,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拜倫抽出背後的長劍,將劍刃放在他的肩上。
小流氓哆嗦著抬起頭,眼裏寫滿了恐懼,喃喃道:“拜倫,不要殺我。”
“我不殺你。”拜倫微微搖頭:“不過你得跟我走。”
越來越多的鄉民已經趕來,保不準裏麵就站著小流氓的七大姑八大姨,麵對自己人的迫害,他們也許會忍氣吞聲。
若是外鄉人敢在鎮裏殺人,他們絕對是團結一心,抄著家夥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