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敗?”顧又辰冷笑道,“從一開始他費盡心思將你從地府救出來開始,他便在我的手掌遊走,我會敗在他的手裏?”
“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們這種謀略的人,每一個時辰都應該算計好,多一天不給,少一天不行。”霍瑾轉身麵對顧又辰,故意諷刺道,“所以別太自以為是了,一天足夠讓你一敗塗地。”
顧又辰上前一步饒有興趣地盯著霍瑾,“你在激將?”
“顧二公子……”霍瑾突然笑出聲,“我還是叫你顧又辰吧,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禮教的人。”
顧又辰又挑眉,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我不是在激將,而是在說實話。”霍瑾慢步走到桌前,摸索著拿起茶壺茶杯,倒了一杯茶,不過都已經冷掉了。
顧又辰謀算到今天,他當然知道霍瑾說得是是真話。
一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很危險,雖然弋陽這些天沒有什麼動作,可他還是很擔心傳說中的戰神。
這個在蕭國被稱作神的男人……
真的會這麼容易敗在自己手裏?
“無論你怎麼激我,這一天我不會給你。”顧又辰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霍瑾,“至於你說要去皇宮,明天的審案就是在大殿之上,你別忘了你的犯人是當今聖上。”
霍瑾點頭稱好,似是波瀾不驚。
當顧又辰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叫住了他,“有件事,我不明白。”
顧又辰停住腳步,站在門口,漠然地看著門外,淡然開口,“說。”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我站在那裏,撕開偽裝,一定會暴露你妹妹和你的大哥。”顧晚晴和顧又時,對他們的恨與日俱增啊。
顧又辰哼笑一聲,複而走到霍瑾的身邊,伸手將她耳邊的發絲輕撥,“明天之後擋在我前麵的就隻有我大哥,你認為我會在意他們嗎?”
霍瑾倒吸一口冷氣,咽下口水。
顧又辰輕佻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霍瑾走到門口,側耳聽著門外,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
在權力麵前,人不過是螻蟻一般。
世間爭逐名利權勢之人之人大多是覺得自己在玩弄權術,有幾個人能意識到他們不過是在被權術玩弄。
她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何當初長兄霍振清會離開霍家離開大理寺去了散人客棧。
霍家雖不追權力,可還是被圈進在權勢鬥爭之中,而鎖住霍家人的就是“權力”二字。
悵然歎息一聲,她還是進屋躺在了床上,從頭上摘下的發釵放在自己的枕頭之下。
第二天一早,顧又辰便派人來催她前往皇宮。
當她聽到外麵催促的聲音時,她從枕頭下拿出發釵,一下就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當初為弋陽尋死的傷口還在,她就順著舊傷口將皮肉劃開。
那時候的疼痛,她又受了一次。
隻是時過境遷,彼時此時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
聽到血液滴落在踏板上的聲音,她其實還是很害怕的——顧又辰不是公孫彥,他能把自己的大哥和妹妹的命不當回事,那她的命就更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