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聲音如此清晰,怎麼也不會認錯!
“顧晚晴,你沒死!”霍瑾驚聲道。
她迅速站起身來,跑到了大牢門口,果然那張臉正是好好地在自己的麵前。
握著牢門的手瞬間指節發白,霍瑾咬了咬嘴唇,看著顧晚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如果顧晚晴沒死,弋陽肯定知道!
“是不是很意外?”顧晚晴嬌笑道,“沒錯,就是弋陽哥哥讓我演得這出戲,好把你陷害進這牢獄裏。”她頓了下,挑釁道,“你呀,還真以為自己配得上蕭國的戰神嗎?哼,你就是個笑話!”
“顧晚晴,你給我閉嘴!”霍瑾受不了如此得嘲諷,衝著顧晚晴就是一陣大吼。
顧晚晴站得近,被吼得耳膜發震,“瘋女人!喊什麼喊!”她手一揮,立刻上來兩個人,“給本郡主伺候好這個瘋女人,本郡主有打賞。”
那兩人唯唯諾諾稱是後,顧晚晴又是得意起來,“本來弋陽哥哥讓我不要來刺激你,可我啊,這興奮得睡不著覺了,想著天大的喜事,該是和霍姑娘分享分享。”
霍瑾聞言更是心如刀絞,她猜到了。
“我和弋陽哥哥再過十天就要成親了,你呢,十天之後正好被問斬,真是可惜,不能請你來喝我們的喜酒了!”
霍瑾閉眼,她再也不想多說什麼!
“放心,每逢清明,我會讓無言那臭小子給你去撒點紙錢。”顧晚晴說著便是嘴角勾著一絲鬼魅的笑意。
這個女人什麼走的,霍瑾壓根不知道。
她回憶起弋陽當初對她的好,與她並肩查案,時刻照顧她的溫暖,然而她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顧晚晴假死這件案子,和弋陽被牽扯進的花魁案手法不盡相同。
嗬,恐怕從出地府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被這個男人利用了吧!
花魁案其實就是開始,弋陽牽扯進去是早就安排好的,就是為了能讓霍瑾插手這個案子,開始成為他的棋子;常樂散案,仇士引以及他的兄弟死亡,估計就是為了滅口,讓圓上大師手上信件的秘密石沉大海,可他沒料到,仇士引會偷偷給她琥珀;白骨案,就是為了對付莫子為,一招不夠,就利用了被莫子為接到京城的宋培慈,陷害莫子為入獄;龍王角案,難道不是他跟八公子互通信息的一次交談嗎?或者弋陽才是那個勾結楚國八公子的人,對,也許就是那次爭奪龍王角,八公子給了他三十二封信件;國安寺案,大概是他計劃中的一個意外,但好在影響不大;甘俊案甘州案,一下子掏空了弋滿的三分之一的朝臣;常再春案,弋陽讓她放走了霍慎和周沉瑤也是故意安排好的吧……
可這一切不夠,必須有一件板上釘釘的案子,於是策劃了現在的這起郡主被殺案!
她當時太驚慌,都沒來得及去探鼻息把動脈,弋陽來得及時,都沒夠時間讓她冷靜下來。
“霍瑾。”
正在低頭回憶以前的種種,門口忽而響起了他的聲音。
霍瑾冷笑一聲,猶如地獄魑魅,苦澀又悲戚,憤怒而嗜血,那猩紅的雙眼就如是餓狼一般的恐怖,她緩緩抬眼看向那個男人,聲色沙啞,痛不欲生:“下了一盤大棋,唱了一出好戲,謀了半壁江山,梁王果真智謀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