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自己是被趙承瑞耍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他不言你不語,互相瞪了好長時間。良久之後,霍瑾先是開了口:“怎麼,梁王擋在門口,是不想讓我進去?”
弋陽眼神一滯,有些許驚喜,立刻讓了開來。
霍瑾隨即走進了屋裏,酒香彌漫了整個屋子,甚是好聞,且熏得她有點醉了。
“王爺費盡心思與我獨處,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霍瑾不含糊,直奔主題。
弋陽關上房門,背對著她,冷聲道:“想跟你說清楚,甘俊的事情。”
正好,她也想問清楚甘俊的事情。
“巧了,我也是因為甘俊的事情才來的。”霍瑾輕撩起自己的長衣便是坐在了凳子上,隨手拿了桌上的一壺酒,“聽說尚書右丞上呈的三十二封甘俊與楚國八公子的書信,是從梁王這邊拿的?”
弋陽神情冷漠,“是。”
他回答的倒是幹脆,霍瑾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弋陽,繼而又問道:“甘俊現在已經被梁王帶到了地府?”
“對。”
霍瑾歎了一聲,哼笑一聲,抬頭看著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弋陽,“還真是和六年前霍家的案子是一個道理呢!”
已經過完了一個年,自然是要多算一年。
弋陽聽完,沒有急著要解釋,眼神黯然盯著霍瑾好一會兒,“你執意認為是我從中作梗暗害甘俊,是因為這個案子像極了霍家的案子,還是因為甘辛?”
霍瑾聞言,眼波流動,隨即輕笑一聲:“梁王多慮,我也隻是覺得這件事疑點太多。”
“那你告訴我,哪裏有疑點?”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難倒了霍瑾,她所有的一點都是來自甘辛,可甘辛一來是救父心切可能撒謊,二來,甘辛所得知的事情,也是聽家人所述,免不了會有偽證。
回答不上弋陽的問題,霍瑾又是淡笑:“那王爺倒是跟我說說,你那三十二封書信是哪裏來的?”
弋陽眼底閃過驚愕,他沒料到霍瑾會問這個問題,“我就算告訴你,你也不相信我。”
“你不告訴我,我更信不過你。”
弋陽猶疑,思忖片刻,抬眼望著霍瑾:“我隻能告訴你,蕭國危機四伏,暗流湧動,沒你想得那麼太平。”
霍瑾聞言不免一笑,“難道這危機,這暗流,不是梁王你在倒弄嗎?”
說話夠直白,她一直是這個樣子,弋陽不免擔心她在朝中會被小人利用,也怕她被小人加害。
想勸她,可也知道她現在根本是報仇心切,不會聽自己的話。
“公事說完了,可以聊聊私事嗎?”弋陽提起酒壺,在霍瑾和自己的酒杯裏都是加滿了酒。
酒香撲鼻,讓霍瑾更覺心醉。
“我們之間,沒什麼私事。”這酒像是會迷了人心一樣,讓她心跳加速。
霍瑾起身準備離開,弋陽見狀,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下,冷聲道:“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聲色清冷卻帶著祈求,心頭一動,霍瑾停住了腳步。
事情發展到今天,她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已經情恨兩難了,霍家的事情固然讓她咬牙切齒,可到頭來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