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走到仵作的身後瞧了一眼,見這仵作背後的傷痕很新,便是問道:“張士,你這傷是哪裏來的?”
張士趕緊整理好衣服,又是跪下,痛哭起來,雙手扶著膝蓋,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霍瑾又是皺了眉頭:“陳營都被關起來了,你還在害怕什麼?”
見張士仍舊沒有說話,霍瑾便是重重歎了一聲:“你不說,就表示在這個江州府還有比陳營更是讓你恐懼的人。”
看來,江州府真是不簡單。
霍瑾揉了揉耳朵,等了一會兒張士,他仍隻是哭,不肯透露半個字。
“是不是和局香坊有關?”既然張士不說,那霍瑾隻有自己猜測了。
張士雖然嘴巴子硬,但是表情卻很誠實,聽得霍瑾如此一說,哭聲戛然而止,雙瞳放大,驚懼地瞧著地上,也不敢看霍瑾。
看到這表情霍瑾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而且陳營和這個人關係密切,是嗎?”霍瑾繼續猜測。
仵作又是一驚,覆在雙腿之上的手,開始顫抖。
“大,大人……”張士大概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厲害,短短幾天之內查到了這麼多。
霍瑾說著輕哼一聲,便是瞧著張士,勾出一絲譏笑:“張士,你隻是一個仵作。你的命根本不值錢,倘若你以為幫著他們說假話,他們就能饒了你,你太天真了。”
霍瑾淺笑勾媚。
說完,霍瑾便是直了直身子,就往廳外走去。
張士見狀,立刻喊住了霍瑾:“大人!”
霍瑾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張士的背後。
“我妻兒老小都被人抓走了……”張士慢悠悠地說著,邊說邊是跪轉過來。
張士空洞地看著眼前的地麵,“若是大人能答應救出我家人,張士哪怕不要了這條命,也會……”
“張士!”霍瑾忽然打斷了仵作的話,然後慢慢蹲下身子,皺著眉,眼神淩厲地看著他,“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答應你,竭盡全力救人。”她頓了下,“但是,你可想過,若是此事時間拖久了,西黃國與晉國借口擾亂蕭國邊境,會有多少人喪命?”
“……”張士突然抬眼看向了霍瑾。
“你本是一個受害者,別把自己變成間接的劊子手!”霍瑾說完,翛然起身,皺著眉很是失望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
張士遲愣了好久,他抬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明明傾城之色,眉間卻隱隱藏著遊龍一般的英氣。
“好,我說。”
“起來說吧。”霍瑾歎了一聲,又坐回了剛剛的太師椅上。
“西黃國大使者確實是死在自己的床上,心門口也是插著一把匕首,但是大使者並非是一刀斃命。”張士說著歎了一口氣,“而是中毒而死。”
“中毒?”霍瑾眼眉一挑。
張士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但仍舊是低著頭,“大使者被發現時衣冠不整,而且下體明顯……”
“嗯?”霍瑾都不知道張士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