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解了霍瑾的疑惑了。
她一直不明白,剛出地府的時候,公孫很硬氣,甚至有點霸道,可這次見麵,竟然變得如此文弱。
“不死,但是也很難好,是嗎?”她竟然好擔心這個公孫彥會不會就這麼沒命了。
“是,我問過太醫,他這病是遺傳的,很難好,但也不是沒得好,需要慢慢調理。”
難怪了,生了一場大病,人像是被抽了一魂一魄,底子不好,說話也是沒氣力,對一向自命不凡的公孫彥而言也是一種打擊吧。
“行了,不說了。我要去會會楚國八公子,和晉國上大夫了。”
弋陽讓了路,霍瑾進了屋子,上了樓,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霍瑾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交給了無言,不知道無言哪裏弄來一輛超級豪華的馬車,馬車裏足以坐下他們一行人。
而梁王的其他侍衛以及公孫彥除高衛之外的侍衛則是另外找了一輛馬車。
她站在門口,心情極度不好,不是不舍,而是不甘。
她本來是要來摘龍王角的,可現在倒好,龍王角沒摘到,卻發生了這麼多事。
弋陽從樓上下來,整理了衣物,瞧見她的臉色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我想回京城之前,去一趟酆州。”她道。
“酆州?”弋陽思索了下,“你要去找任宰逸?”
“是的。”她道,“龍王角沒找到,現在要救你,必須立刻去酆州,讓任宰逸想其他辦法。”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
也是難得,難得這小女人還想著自己的毒沒有解呢,他還以為這女人玩著玩著把正事給忘了。
哎,算了,還是:告訴她自己的毒已經解了,不然,她一直這麼擔心著,心情會一直不好。
想著,弋陽便道:“其實……”
可剛要說出真相,沒想到遠處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竟然打斷了他的話。
“霍姑娘,梁王。”那個人正是洛雲。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手上還提著兩個盒子。
兩人走了出去,到了洛雲的近前,才發現他臉上不止是一道疤痕,還有很多細痕。
“怎麼回事?”霍瑾指了指他的臉。
“哦……”他摸了摸臉,“采龍王角的時候摔的,過兩天就好。”他說著就將手上的其中一個盒子給遞了過來,“龍王角!”
霍瑾看了看洛雲手上的盒子,又看了滿臉歉意的洛雲,又和弋陽互相狐疑地望了一眼。
知道霍瑾不信,洛雲緩緩道,“我昨天去采的,已經按照我們部族的遺留下的方法替你們製作成黑膏。一盒是給霍姑娘你的,一盒是給唐叔的。他身體太不好了,需要及時用藥,我昨天便一起搗藥了。”
“你怎麼……”
“我想通了,既然這龍王角本就是救人的,我們何必如此執著遺訓?我已經和族中的長老說了,我們會從山上搬出來,建一個藥坊,采一些草藥,製成藥膏去賣,這樣不僅能救人,而且還能讓我們重獲新生。”他說著,也是爽朗一笑,“龍王角嘛,難采難做,會貴很多。”
聽洛雲如此講來,霍瑾心裏頭也是明朗了不少,她接過龍王角藥膏,“你也是本事,這麼難做的龍王角藥膏,竟然被你做好了。”
“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去采,然後我們族人一起做的。也是幸運,才能及時準備好。”他摸了摸腦袋,“放心吧,以後邵昂和唐叔我們會照顧。”
他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梁王,話到嘴邊也是沒有說,歎了一聲,才道:“好了,不說了,我要去把這盒藥膏送去給唐叔去了。”
遠處,那縹緲的山裏,似有仙人而居,他世世護著錫人族,而錫人族代代護著龍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