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羅玉。”楊奕輕描淡寫。
可是坐在對麵的劉員外,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嗖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搶也似地從霍瑾麵前把這碧羅玉給掄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老頭,反應還蠻快的啊。
劉員外把碧羅玉捧在手上,然後高高舉起,兩隻眼跟發了光似的,一直盯著碧羅玉,整張臉已經不是喜愛的表情,而是走火入魔了。
劉員外看了半天,心情終於平複了不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滿臉欣慰道:“無憾,無憾啊!”
他不舍地看著碧羅玉,又看了一眼霍瑾。
“姑娘,這玉能不能賣我?”
這事應該是早就能料到的。
霍瑾搖搖頭:“這不能賣。”
“姑娘,您出個價!就算是傾家蕩產……”劉員外把碧羅玉緊握在自己的右手掌之上,緊緊貼著自己的心門。
看樣子,是愛到骨子裏去了。
霍瑾搖搖頭:“劉員外,你傾家蕩產後,拿著這塊玉怎麼養活你家人?”
“這……”劉員外被霍瑾這麼一說,顯得很尷尬。
“這玉也不是我的,另有主人,今天來,就是想詢問你一些情況的。”說著,霍瑾已經毫不客氣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掌——趕緊還回來。
劉員外攤開手掌再一次用生離死別的目光看著自己手心裏的碧羅玉,哎了一聲,還是乖乖地還給了霍瑾。
霍瑾重新將這碧羅玉用帕子給包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既然已經展開了這個話題,霍瑾也不再客氣,“聽楊公子說,你之前也參加過這碧羅玉的競買?”
劉員外嗯了一聲,“大約是七八年前了,我就聽說郫縣出了一塊完美無瑕的碧羅玉,於是就到郫縣來打聽了,但是沒聽到什麼消息,直到五年多年前,這郫縣的耳巴子,突然說要賣掉手中的碧羅玉?”
“耳巴子?”霍瑾反問。
“隻是一個混混,大街小巷到處惹是生非,我雖然不是郫縣人,但是因為碧羅玉的原因,八年前就開始常常來郫縣打探消息,所以對郫縣很熟悉。”劉員外解釋道。
霍瑾就更不明白了,“一個混混是怎麼能夠拿到這麼貴重的東西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當時也沒有懷疑過,以為這小混混是在哪裏撿到或者從誰身上搶過來的。”劉員外繼續解釋,“不過,我們所有人都到傍花樓的時候,這小子忽然又說丟了!”
他搖搖頭,哼了聲,大拍了桌子,氣鼓鼓地坐了下來:“誰信!”
是的,誰都不信,但是誰也不能強迫那個什麼耳巴子混混賣碧羅玉啊。
“那現在耳巴子還在郫縣嗎?”霍瑾問道。
“早死了!”
好像就算是死了,劉員外對他也是無法消恨!
“死了?”
“嗯。”劉員外點點頭,終於意識到了剛剛的失態,喝了一口剛剛那婦女倒得茶,繼續道,“他取消了競買,說是丟了,這種鬼話,誰會信?結果第二天,他就被發現橫屍街頭。”
劉員外說著也哎了一聲,“我想,應該是什麼江洋大盜不相信他丟了,認為在他身上,所以才想著殺了他,搶了碧羅玉。”
臥槽!
霍瑾心中暗罵一聲,這才特麼才找到一個有用的線索,結果五年前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