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那獄卒比當日是少了點傲氣了,一見到霍瑾,別的話不說,先是乖乖地作揖喊了一聲霍姑娘,然後才問了自己三弟的近況。
霍瑾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認為,你二弟也是仇士引殺的?”
“難道不是嗎?”
一提到這個事情,這個老大臉色立馬拉了下來,他的樣子是恨不得要把霍瑾給吃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霍瑾壓根就不屑他這種態度。
老大哼了一聲,憤怒地轉過了身,不再看霍瑾,和一開始,對霍瑾彬彬有禮的態度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這翻臉不認人的速度,也是醉了。
霍瑾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仇士引已經是一個怪人了,這大哥也是個怪人!
“你三弟已經認罪,上麵文書一下來,你三弟就要問斬了,你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嗎?”
“我要見他!”大哥也不客氣,直接要求道。
霍瑾嗬嗬笑了兩聲:“讓你見他,然後殺了他嗎?”
“反正都要問斬,我殺和你們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嗎?”
“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是泄私憤,而我們是執行律法。”霍瑾嚴肅道。
“泄私憤?”老大冷笑一聲,“至少我殺他還有理由,他呢,殺個人卻連個理由都沒有。”
“是嗎?”霍瑾不免為仇士引感到難過,雖然仇士引是殺人犯,但是他卻是個值得憐憫的人。
在自己失控的狀態下殺了兩個自己最親的人,幫著自己逃出虎口的二哥也因自己被人殺害,而唯一剩下的大哥,卻對自己深惡痛絕。
霍瑾沉聲道:“既然你要殺了你三弟,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
幾乎是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霍瑾。
楊奕拉了拉她的袖子,“你有沒有搞錯?”
霍瑾要是真的這麼做,按照蕭國的律法,她也是會被責刑。
可是,她看都沒有看楊奕直接推開了楊奕的手,態度搞得非常陌生。
楊奕心中不悅,臉色一沉,直勾勾地看著霍瑾。
“我等會就讓人帶你去你三弟的牢房,給你一把刀,你愛怎麼砍怎麼砍!”霍瑾說完就負手準備離開大牢。
楊奕一個箭步跑上去,倒步向後走,忍住剛剛的怒火,雙手抱頭假裝笑嘻嘻道,“你這又是玩的哪一招?”
“這不是玩,我也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會殺了仇士引。”
霍瑾眉頭緊鎖,繼續道,“仇士引說,那個給他吃肉的老頭子是在金嶺寺遇見的。也是在金嶺寺上工的工人……”她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停住了腳步,轉頭問公孫道,“金嶺寺最近有什麼工程嗎?”
“嗯……”公孫麵無表情,“為了迎接這次的金花節,金嶺寺稍稍修複了下,並且重新修葺了佛像。”
“是嗎?”
事情似乎越來越清晰,但是總是理不出個頭緒。
“對了,周清原呢?怎麼見不到他了?”霍瑾問道。
楊奕眼色一凜,看向了公孫。
公孫則是繼續麵不改色道,“在留郿縣那邊似乎有鮑國安和朱能的消息,他去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