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之意四下看了一眼,搖搖頭,“沒有什麼不一樣,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清兒房間裏的東西都比較名貴這一點之外。”荊之意笑笑,“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吧。”
霍瑾沒有說話。
對,就是這點,作為京城第一花魁,婉眉的房間簡樸到簡直讓人發指,而一個平平無奇的清兒,她的房間竟然都是些名貴的東西。
就算是首飾盒子,花魁婉眉用的是普通的椴木盒子,可清兒用的卻是紅木。
看來,她有必要跟這個依雲樓裏的姑娘好好聊聊天了。
“之意,今晚我要跟依雲樓的姑娘問些話,一個姑娘都不能少。”她回頭看了一眼荊之意,“誒,之意,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荊之意疑惑道。
“今天晌午我們喝完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一醒過來會在公孫禽……”霍瑾立刻停住,笑道,“在公孫大人的府上。”
荊之意笑道:“我們喝得太多了,我背著你搖搖晃晃的,正好遇見公孫大人,他便把你扶上了他的轎子,帶你回府上去了。”
額,這個答案是在霍瑾的意料之中,但她也有些意外啦,因為公孫禽獸不像是這麼好的人。
“可是……”她很奇怪,公孫禽獸為什麼要幫自己。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安排晚上的問話,你先回去換身衣服,酒味太濃了。”之意笑笑,便帶著那本詩集離開了房間。
霍瑾隻好作罷,其實問荊之意,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答案,畢竟之意和公孫禽獸不熟悉,這件事自己還是親自問公孫禽獸的好。
獨自回到了別院,換了身衣服,又做了些吃的,等吃完晚飯,已經是酉時,收拾完之後正巧之意派來通知的人也到了,便跟著那個人一起去了大理寺。
天還未完全黑了,但是大理寺的火光已經是通明的了,之意正在外頭等著她,見她過來,連忙衝上來打了招呼。
霍瑾沒有審過人,即便自己的家人曾經都是斷案高手,她終究沒有真正處理過什麼案子,所以此時此刻她還是很緊張的,就像一個根本不學無術,卻非要去考狀元的人。
大理寺內,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嚴肅,她也送了一口氣,不過她發現了一個她沒有想到的人竟然坐在邊上。
正是公孫禽獸!
霍瑾臉色一冷,向公孫彥走去,沒想到還未靠近,便被人攔住,而攔住她的人,正是白天將她從宰相府送出去的那個眼角有刀疤的人。
霍瑾歎了一聲,道:“公孫彥,我有話問你,能否單獨聊聊。”
公孫彥冷笑一聲:“霍姑娘,你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
霍瑾的話一下子就被堵了回去。
算了,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幫了自己,終歸霍家的仇也是要算在他的頭上的。
想著,霍瑾又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